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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陕南(下)

----——镇巴民歌

发布时间:2010-02-03

 

出大山的歌声

■ 虹笙 韦泱

 

有一个地方,陌生而又神秘。

然而,它是那么令人向往,以至久久萦绕于心,难以释怀。那么,这个地方一定充满诱惑,充满魅力,值得人们去探寻和研究。无论它多么遥远多么偏僻,其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会在人们情感深处激起涟漪,产生“心有灵犀一点通”的契合与共鸣。

 

三秦大地,有个地方叫镇巴

陕西,中原辽阔的三秦大地,在中国地形版图上,它呈狭长的南北走向,如果驱车一直往南,到了南部边缘,接近四川处,就有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城,它叫镇巴。

镇巴县位于陕西省最南端,隶属陕西省汉中市,是一个县级建制。它南与四川的万源、通江毗邻,东临紫阳、汉阴,西与西乡县接壤。镇巴境内山脉纵横,峰岭陡峭,自古以偏远、荒凉和山高路险著称。这里世代居住着汉、回、苗、满等多个民族,目前全县有28万人口 ,古有荔枝道、今有210国道穿境而过。它深藏大巴山腹地,青山叠翠,空气润泽,风景秀丽,文化积淀深厚,历史的韵味悠长。那里的人们在劳作中要唱民歌,在生活娱乐中要唱民歌,婚丧嫁娶中也要唱民歌。这里的民歌就像一条奔腾不息的历史长河,述说着这里的人文历史、社会变迁。它伴随着当地老百姓的生、老、病、死整个人生历程,承载着镇巴人一代代的文化记忆,成为人们精神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精神食粮和这片热土的历史见证之一。

 

 

县俯瞰全景:镇巴境内山脉纵横,峰岭陡峭,自古以偏远、荒凉和山高路险著称。  

图片提供/郝明森(镇巴县文化馆)

 

我们循着歌声而来。我们穿越层峦叠嶂的秦岭山脉,跨过汉中谷地,向大巴山深处的民歌之乡走去、走去。

一路上,逶迤南行,不知道翻了几座山,过了几道梁,下了几面坡,一路上都是绵延不绝的苍翠群山。当山路上频繁转弯带来的晕车感已经让我们无心观看车窗外绵延不绝的如画风景时,车子又驶入了一片开阔的盆地中,一座大山环抱的秀美山城呈现在面前。大家眼前一亮:镇巴到了!

真是巧了,我们到达之时,位于县城中心的锦源广场上,县文化馆正在组织一场声势浩大的《楚汉雄风》打击乐演出排练,这是为陕西省交警运动会开幕式准备的节目。几百名演员身着士兵的古装蔚为壮观,气震山河的战鼓声声入耳,响彻了整个县城。当鼓声停歇,战场中的两位民间歌手引吭而歌,歌声如啸,高亢而苍凉,将所有观众的思绪都带回到了金戈铁马的镇巴古战场上。

 

 

县城中心的锦源广场上,县文化馆正在组织一场声势浩大的《楚汉雄风》打击乐演出排练,这是为陕西省交警运动会开幕式准备的节目。待鼓声停歇,吕朝宾、刘来有便会站在鼓上引吭而歌。

 

一踏上镇巴的土地,我们就感受到了镇巴浓浓的文化之风、音乐之风。

而这浓郁的民歌之风,源于镇巴山高路险的生存环境。千古以来,人们在艰苦的劳作中,需要通过精神的调节来宣泄情感,所以山歌应运而生,且大多数山歌是劳动者触景生情、口头创作、即兴而成。而民风民俗也产生民歌,围绕婚丧嫁娶,把人生的全部活动总结为生、老、病、死、苦,由此而产生的民歌把人生的画卷展示得淋漓尽致。

山里的农民每天早晨天不亮就开始耕作、放牧了。山歌,是他们劳作之余的必修课,是他们心灵深处流淌出来的最真实最自然的情感。

 

源自山坳的民歌,充满生命律动

“山歌子来啥好听?一无苗苗二无根。一无苗苗天上长,二无根根土内生。

山歌子来太好听,山歌出自巴山人。根根长在心头上,世世代代唱不尽。”

人类历史最早是以民间歌谣的方式流传下来的,而歌谣则是世世代代的人民群众在劳动实践中创作起来的。所以有人说,人类社会的进化史,一直是在原生态的歌声中演变的。这首《山歌子来啥好听》,表达了世世代代镇巴人对民歌的深深热爱之情,也体现了民歌在镇巴人心目中的地位。

镇巴县文化馆干部郝明森向我们介绍到,镇巴民歌题材丰富,歌曲种类很多,包含了号子(劳动号子,山歌号子),山歌调子,通山歌(又称茅山歌、姐儿歌等),小调,风俗歌曲(嫁歌、孝歌等),祭事性歌曲,曲艺(渔鼓、花鼓、青水曲子)等。

行走在镇巴的千山万壑之间,但见田间地头、山林沟壑中,或放牛、或砍樵的人们,一声山歌唱起,所有的劳累顿消;深山寮棚,保秋守哨的人们,点燃篝火,倚着猎枪,一声山歌唱起,无限豪情顿生;插秧薅草,晒谷扬场的人们,你挑我应,歌声搅着笑声,山也陶陶,人也陶陶;隆冬时节,围坐火塘的一家人,夫唱妇和,其乐无穷。亦有忙时务农,闲时以歌为业的民间艺人,村人有红白喜事,便应邀而往,唱和应答,代主人持事;守灵吊唁,围鼓孝歌,代主人致哀。这些艺人腹内山歌、小调、嫁歌、孝歌、花鼓、渔鼓等出口成曲,即兴可唱。镇巴民歌内容之丰富、涵盖之广,让人叹为观止。

单说劳动,就有“背二歌”、“放羊歌”、“砍柴歌”、“放牛歌”、“插秧歌”、“薅草歌”、“茶歌”、“渔歌”等等。如《背二歌》:“打一杵来唱个歌,别个说我穷快活。何曾有个快活处?背起背子难上坡。”在群山环绕的巴山地区,背二哥,也称背老二,他们以背篼运输,靠出卖劳力,帮人背运货物挣钱,在旧社会被人们视为最吃苦、最下力的人。崇山峻岭的山路上,他们负重爬行,沉重的货物压得他们气喘嘘嘘。而《背二哥》的节奏不仅为他们换气喘息,更是唱出了劳动人民的疾苦,唱出了背二哥的心声。

这些和劳动有关的歌曲不仅形象地写出了镇巴先民们的生产劳动方式、劳动情状以及劳动技艺,同时也在山歌中倾诉了人们对生活的重负、世道的艰辛、命运的多舛和人生苦难的哀叹。

大巴山养育了镇巴人,铸就了镇巴人大山一样的性格特征,也造就了这里“真、直、深、新”的独特地域文化品格,这种品格在民歌尤其是情歌里特别突出。

真,是情真。“郎十八来姐十八,二人当天把咒发。郎有外心栽崖死,姐有外心遭天杀。” 直,是率直。“栽秧要栽弯弯田,一弯弯到姐面前。一边看秧水,一边把娇恋。”所谓深,即深沉,凝重。“太阳落坡四山阴,四山凉水冷浸浸。劝朗莫喝阴凉水,喝了凉水冷了心。” 新,清新自然。“ 画眉叫唤嘴朝天,公子叫唤母子扇。好个画眉年年叫,莫学阳雀叫半年。桃子没得李子圆,冰糖没得蜂糖甜。那年与姐亲个嘴 ,如今嘴巴还在甜”。

虽然他们苦苦挣扎于社会底层,但同样对爱情、自由、幸福充满向往、企盼之情。如“郎在山上唱一声,姐在屋时乱了心,四脚板登坐不稳,手提麻线理不抻”。

还有“民风民俗歌谣”、教人品行操守的劝诫歌谣。如《十劝贤良》:“五劝贤良君子听,妯娌和气莫相争。煮油熬糖能者去,支人待客会者行。妯娌不必分词论,莫争你强欺惹人。妯娌和气家庭顺,何愁家道不兴运。”

无论生活多么艰辛 ,但歌声在群山中世世代代回荡不绝 。爱情的欢乐与幸福 ,生活的希望与憧憬 ,人生的苦难与哀怨,世道的诡异与艰辛,一腔积郁,一声山歌,唱尽心中的酸甜苦辣,唱尽人间的爱恨情仇

在陕西民间文化领域,除去关中的秦腔,也就是陕北和陕南的民歌了。陕北的苍凉、空旷和一望无际的黄土高原导致了陕北民歌的粗犷、豪放,甚至是声嘶力竭的吼腔。这有点像“秦腔”。而陕南的镇巴民歌,则由于山的雄奇和沟壑的纵横,水的奔流和植被的丰茂,富有山的雄浑,水的阴柔,其歌声是缠绵、温馨,浪漫的。在环境的制约下,有的峰回路转,似黄钟大吕;有的轻柔缠绵,似涓涓细流。镇巴民歌不仅记录了镇巴人文历史变迁、时代生活情状、风土人情礼仪,还负载了道德规范以及劳动技能代代相传的功能,成为社会风气潜移默化的主要载体。

 

他们的人生,因民歌而丰富

 

 

“当我在为亲人们演唱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为了镇巴民歌所作的一切都是那么有意义。我的这一生,也因为民歌而厚重。”刘老讲到动情处,当场站起,即席我们唱起了《巴山顶上修堰塘》。

 

46的王照发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看起来憨厚木讷,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流露出孩子一般的拘谨。但说到大山,说到山歌,他的眼睛马上就灵动了。一曲唱罢还不休,接着又是一曲。

 

田洪涛:“教师这个职业已经很好了,对民歌的执著纯粹就是一种热爱。”

 

吕朝宾、刘来有惦记着广场的排练一结束,就快点回家收玉米,因为看天气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

 

被誉为“陕南民歌王”的刘光朗老先生已经75岁高龄,他曾两次进京,为国家领导人及外国元首演唱。但生活中的他是个谦逊、朴实的老人 。从县委宣传部部长的岗位退休之后 ,刘老为陕南民歌的发展依然在做着自己的努力。听说我们来了解镇巴民歌,刘老早早地就在泾阳河畔的沽月楼等候我们共进午餐。

老人告诉我们,他是在此起彼伏的民歌氛围中长大,从小就对民歌耳闻目染,充满了发自肺腑的热爱。

中学毕业后,凭借得天独厚的嗓音,刘光朗被保送到西安音乐学院。怀着对未来的憧憬,他脚穿草鞋从镇巴出发,走了55夜才来到西安。因为对巴山民歌的热爱和对家乡的思念,毕业后他放弃了在大城市工作的机会,毅然回到镇巴,做一名人民教师。教学之余,他不断对镇巴民歌进行记录和艺术加工,前后收集民歌500多首,这为他日后在音乐的田野上驰骋打下了根基。

1962年,刘光朗被调至镇巴县文工团。这一干就是 25年。25年中,他和群众保持着亲密的鱼水关系,在演出中经常即兴创作,弘扬好人好事,歌唱家乡秀美的山川,他的人和歌都受到当地老百姓的极大爱戴。在他自编自演1000多首曲目中,其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巴山顶上修堰塘》、《巴山林里背二哥》,这两首歌表达了镇巴人民对新生活的热爱和希望。刘光朗带着这些歌走进工地,走进工厂,走进农村,为开掘隧道的工程兵战士演唱,为辛勤劳作的工人、农民兄弟演唱,这些歌在当地成为一代人的青春记忆,曾经唱响了整个陕南地区,也成就了刘光朗“陕南民歌王”的社会地位。

“当我在为亲人们演唱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为了镇巴民歌所作的一切都是那么有意义。我的这一生,也因为民歌而厚重。”刘老讲到动情处,当场站起,即席我们唱起了《巴山顶上修堰塘》:

“一根麻绳天上挂,一头拴在腰杆儿上,他抡起大锤卷旋风,远近十里响叮当。”老人高亢的歌声和饱满的激情似乎把我们带回到了过往的流金岁月之中,一时掌声四起。

镇巴中学的音乐老师田洪涛是刘光朗着力培养的新一代民歌接班人。在不久前举行的中国西部原生态山歌(民歌)“金嗓子”柳州赛歌会上,他演唱的《巴山酒歌》获得了最佳金嗓子个人演唱奖。

“教师这个职业已经很好了,对民歌的执著纯粹就是一种热爱。”田洪涛说。为了能将陕南民歌唱得更好更远,田洪涛从2004年开始每天早上6点准时起床到山上练习一个半小时的声带,一年四季从不间断。他参加的诸多比赛中,有两次是自掏路费,为此他花上了仅有的积蓄。但是通过比赛展示了镇巴民歌的魅力,证明了自己的演唱实力,他觉得这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为了搜集到更多优秀的民歌,田洪涛利用暑假时间每天骑着摩托车到山村里去寻访民间歌手,在搜集整理之余还学习感受这些歌手的原生态唱功、唱法。在这个过程里,他曾经碰到过一位66岁的老人,为他一口气唱了4个小时的民歌,很多歌他都是第一次听到。走的时候,田洪涛给老人留了100块钱,老人感动得哭了。老人说,她唱歌受到了尊重,唱了一辈子,从来不知道唱歌还能够得到酬谢。

朴实老人的歌声震撼着田洪涛。他说,对镇巴民歌了解得越深、研究得越多,越感到镇巴民歌的丰富与浩瀚,越感到自己的无知和渺小。“需要做的工作、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经常感觉到自己的时间不够用。”镇巴民歌,让田洪涛的生活充实而快乐。

在刘光朗、田洪涛等镇巴民歌主要传承者的影响下,一大批优秀的民间歌手聚结在一起,他们的身份也许是农民,也许是工人。他们的传唱和创作,让镇巴民歌像滚雪球一样,有了最实在扩展和延续的空间。

在镇巴县的青水乡,我们见到了一个叫王照发的农民歌手。46岁的他身材瘦小,皮肤黝黑,看起来憨厚木讷,说话的时候脸上总是流露出孩子一般的拘谨。当说到大山,说到山歌,他的眼睛马上就灵动了。他带领我们来到一处风景秀美的山坡上,开始给我们唱歌。唱起歌来的他仿佛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群山和树木都是他最热烈的听众。一曲唱罢还不休,接着又是一曲。那豪迈、欢乐的轻快让我们都深受感染。王照发的歌声刚落,马上就听到对面的山林里传来了对歌声。山高林密路远,我们只闻歌声不见其人,真实地感受到镇巴民歌在山野里响起,在天地间回荡。

“我们一般早上起来就唱歌。”王照发说,“放羊歌啊,薅草歌啊,唱起这些山歌子就感觉心里畅快了、干活有劲儿了。”

像王照发这样的农民歌手在镇巴还有很多很多 。我们到镇巴当天在广场演出中唱歌的吕朝宾、刘来有是当地小有名气的民歌手,他们俩都是普通农民,平时在家务农,农闲时候也出去到附近打些零工,县里有演出活动的时候,他总是随叫随到,有偿无偿从不计较。“只要能登台演出,让更多的人听到自己的歌就很满足。”他说。广场的演出排练结束,他惦记着快点回家去收玉米,因为看天气似乎马上就要下雨了。他告诉我们说,自己唱的歌是祖宗一代代传下来的,爸爸妈妈都会唱山歌,自己的老婆和孩子也会唱,自己唱歌纯粹是因为爱好,在山上干着活唱着歌,可以缓解劳动的压力,也能让自己很开心。

唱歌,让生活更开心。不管是刘光朗老艺人,还是王照发这样普普通通的农民歌手,每一个镇巴人都在向我们传递着这样一个信息:不管在怎样的环境中,不管在怎样的人生际遇里,都坚持着活要活得新鲜,活要活得快活。也许正是这一点,让所有和镇巴民歌有关的人都是那么的生动和可爱,也让镇巴民歌拥有了旺盛的生命力和感染力。

就像许多古老的民间艺术一样,镇巴民歌不可避免地面临着来自现代生活的冲击。传统的劳动号子失去了其实用价值,古老的山间情歌传递信息也早已被现代的通信设备所取代。随着广播、电视、互联网悄然来到大山深处,民歌在人们娱乐生活中不再有“独一无二”的地位,许多青、壮年外出务工经商,告别了深山的农耕生活,也告别了民歌。现在,像刘光朗、王照发这样依然在传唱民歌的老一辈人已经很少了,年轻一代会唱民歌的更是少之又少,民歌的生存空间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

镇巴县文化馆干部郝明森说:“镇巴有着 ‘民歌之乡’的荣称,我们也在不断地进行宣传和保护。但是,陕南民歌属于长江文化,受秦岭、巴山等地域限制,很多富有特色的民歌并不为人们所熟悉。”

“民歌的土壤日益贫瘠,影响也在不断缩小。” 鬓角花白的刘光朗露出一脸的担忧和无奈。老人为抢救正在远去的陕南民歌一直在忙碌和奔波。1999年,他出版了个人音乐作品专集《巴山顶上修堰塘》和CD演唱专集。同时,他还带领几名徒弟,同他一块背负着传承陕南民歌的重任。镇巴县文化馆历届领导和像郝明森这样的文化专职干部,都十分重视民歌的收集 、整理和传承保护,他们踏遍了镇巴的山山水水,收集整理并相继编辑出版了《镇巴民歌总汇 》(上、下卷),为挖掘保护非物质文化遗产做了一件大好事。

“把镇巴民歌传承下去!”这几乎已经成为了当代镇巴人的共识。

早在2006年,镇巴县就酝酿出一套长远的规划,将合适的民歌汇编成册,让民歌进校园,同时还成立了以民歌为主要特色的镇巴县文工团,组织下到各乡镇进行巡演。另外,文化馆的工作人员长期不懈组织相关活动等,这些都对镇巴民歌的传承和保护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

2008年,镇巴民歌入选了国家《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这是整个社会对镇巴民歌的最大褒奖,镇巴县也因此成立了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县里还要考虑筹建培训机构、考虑如何让唱民歌的艺人享受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荣光等一系列的事情。

是的,人们对镇巴民歌充满期待。正如著名陕西籍作家贾平凹在《寄语镇巴民歌》一文所写:“凡到峰回路转、沟壑争奇、山脉最长的地方,那一定会是山环水抱、人杰地灵的繁衍之地。镇巴民歌,民歌的海洋,有了雨露,她一定会焕发出勃勃生机,宽舒的传承和不尽的光大”。

 

并不是尾声

古诗云:路漫漫其修远兮。

镇巴民歌,说其小,仅仅只是山坳里的山歌,充其量只是地区性的口头吟唱的一种形式。说其大,它源自广袤民间,代代相传,可以插上旋律的翅膀,飞出大山,飞向天南海北,成为中华民族优秀民间艺术的宝藏。它吸引着我们,也让越来越多的人向它投去关注和爱护的目光。

既然,保护优秀民族文化是一种历史的选择,历史的赋予。那么,陕南具有远大抱负的年轻一代,以及更多具有使命感的文化工作者,将一定会勇于担当起历史的重担。

因为,在抢救民族艺术瑰宝的感召下,他们的目光那么坚定,他们别无选择。

 

 

访手记:

“养在深闺人未识”。这句俗语,道出了镇巴民歌面临的一种尴尬现状。源远流长的镇巴民歌,至少应该在它的发源地,得到传承和发扬光大,并通过传唱播放,以及各种现代传媒手段,使其走出大山,走出陕南,传播到全国乃至世界去。让更多人知晓,并得到艺术欣赏和享受。

不是吗?有学者说:越是民族的,就越是世界的。像镇巴民歌这样一种稀有的、珍贵的民间民俗艺术形式,保护它、研究它,让它原计原味、保持原生态的勃勃生机。然而,一方面,需要抢救包括镇巴民歌在内的我国许多非物质文化遗产,让它作为优秀的中国民族文化屹立于世界艺术之林。而另一方面,在汹涌而起的市场经济大潮中,由于民间艺人流失严重、资金匮乏、设施落后等种种原因,一些优秀的民族文化仍然处于濒临失传的、正逐步消亡的危险边缘。这是一种两难抉择,也是摆在当代人面前的严峻课题。

在镇巴,山水的秀美,乡民的淳朴,经济的滞后,歌声的飞扬,都给我们留下难忘的印象。然而,在结束陕南之行后,我们不能没有这样的忧虑,这样的思考。而镇巴民歌在传承与保护方面的一些有益做法,颇具启迪与借鉴意义。

 

除署名外,本版图片/桐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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