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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是一个海

发布时间:2010-02-24

  

  上海,究竟是什么样子的?真是说不清,道不明。忽然想起上世纪四十年代,胡风先生写过一篇文章,题目叫《上海是一个海》。他写道:“海应该是一个奇景,那里飘拂着千万种柔和的色彩,那里散发着千万种柔和的气味,那里应和着千万种柔和的声音,由这些织成了一个似幻似真的梦境。”上海就像映在水面的景象,潮来人去,又清晰又模糊。

  也许,需要借助富有智慧的视角,来帮助我们解读上海。这座城市,绝不仅仅是老辈人说起“迪昔辰光格上海呀”那种滔滔不绝的十里洋场的冒险家乐园,也不简单是今辈人说起“阿拉上海人”时流露出几分优越感中夹带着几分排外心理的现代大都市。

  也许,世博会是个良好契机,能帮助我们重新观察上海,了解上海。来自世界各地的人们,也将以不同的审视目光和评价标准,来看待这座城市的历史、现在和它的将来。

  那么,就借用文坛先贤胡风的《上海是一个海》,作为我们文章的题目。

  

  

  ■ 陈秀玉 韦泱

  

  上海,与世博的深长渊源

  在上海,无论是去世博园区工地,还是观看宣传世博的各种展览,甚至每一条马路,每一条弄堂,都洋溢着浓浓的迎世博气氛。关于世博的各种信息扑面而来,映进我们的眼帘,飞入我们的耳朵,让我们真切地感受到,上海这座城市,与世博会有着前世今生的历史渊源。

  世界大型现代展览,开始于1851年伦敦的第一届世界博览会。在这届世博会上,来自上海的中国商人徐荣村以“荣记湖丝”参展,一举荣获金银大奖。徐荣村名不见经传,却能在那个年代走向世界,在世博会上采金摘银,是和上海这座城市的兴起与发展紧密相连的。

  1840年的鸦片战争,英国人用大炮轰开了中国的大门,上海等五城通商口岸正式对外开放为商埠。从此,西方各国列强纷至沓来,抢滩上海。仅仅十多年后,在上海的外国洋行已多达一百余家。洋行的发展,催生了买办阶层的出现,那些精通外文,了解西方商业行情,又熟悉中国本土的商人,纷纷受雇于洋行,成为买办阶层,他们是中国清末最早富起来的一批人。而来自浙江的徐荣村及其兄弟,正是最早在上海开埠时闯荡上海滩并因此发迹的商人买办之一。他主要经营丝绸和茶叶。由于门户开放,出口大增,徐氏家族在中国第一波外贸浪潮中壮大了起来。

  当时的上海,已是人来车往,商贾云集。徐荣村以“货则上品,售之则上价”的经营理念闻名沪上。因此,他到浙江南浔等地,以低价收购优质生丝,从源头上保证了蚕丝的质量,又因他有良好信誉,无论蚕农还是洋商,都愿意与他交往,徐荣村很快成为上海的一名巨商。1851年,当英国宣布举办首届世博会,有着商业敏感和经营头脑的徐荣村深知这是一个难得的商机。他很快精挑细拣,将十二包“荣记湖丝”运往伦敦。客户们经过反复比较,纷纷青睐“荣记湖丝”,评委会在《评审报告》中一致“推君丝为会中第一,中外人无异词”,“荣记湖丝”一举夺得金银大奖,英国维多利亚女王亲自颁发奖牌和奖状。

  这是上海第一次与世博会亲密接触。在以后的一百年中,上海仍有不少产品代表中国亮相世博会,一直延续至今,上海成为世博会的举办城市。而当年徐荣村能让自己的商业经营融入世界,充分说明了上海开埠后作为新兴城市中的商人,所具备的先进理念和超前意识。在以后发展中,上海成为中国的经济、商业中心,正是离不开像徐荣村这样一批精明、能干的商人。

  其实,上海商人徐荣村并不是上海人。上海是一个移民城市,它曾是海边的一个小渔村,全国各地的人南来北往,到上海“跑码头”,尤以江浙徽闽一带居多。其中,不少是在上海经商成功的人士。

  正是巧事,在上海采访的第一天晚上,我们就与上海两位资深老作家共进晚餐。谈起上海人的商业头脑,两位是颇有发言权的权威。今年八七高龄的沈寂先生,精神矍烁,他说自己是宁波人,上世纪二十年代父亲就闯荡上海滩,从黄浦江边的码头扛包工做起,做到领班,又做管理,最后成为上海数一数二的“棉花大王”。父亲有了钱,就带沈寂到戏院观戏,到影院看外国电影,在上流社会,见到黄金荣、杜月笙等大亨大班。日后他就写出了《上海大亨》《上海大班》等一批老上海题材的作品。

  至今一口义乌乡音未改的老作家俞天白先生,五十年代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上海师范学院。从八十年代开始,他研究上海经济转型及给上海人带来的变化,写出了长篇小说《大上海沉没》等“大上海”长篇系列,以及报告文学集《上海:性格即命运》《海派金融》等。

  两位老作家,分别写出了现代上海与当代上海的历史变迁。

  

  松江府,上海之根

  上海松江,是不能不去的,因为它是上海的根。俗话说:“先出松江府,后有上海城”。

  如果从考古学上的马家浜文化算起,上海迄今已有六千多年历史;如果从唐朝天宝十年(751)设置华亭县算起,上海有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元十五年(1278)设松江府。民国三年(1914)改称松江县,19982月,经国务院批准,松江撤县设区。

  一到松江,我们直奔松江博物馆,通过这一文化载体,我们可以较多地了解从松江府到上海城的发展脉络。馆内,陈列着从广富林等遗址出土的良渚文化遗物,如石犁、石刀以及稻谷等。可以知晓,松江历史悠久,物产丰饶,以“鱼米之乡”“衣被天下”而著称。

  现在,上海人把黄浦江称为母亲河。其实,上海更早的是吴淞江,古称松江、松陵江、笠泽江,其源出太湖,是东向入海的一条重要水道。在吴淞江入海口处,有个青龙镇,由于地处江海要冲,水陆交通十分便捷,自然成了上海地区最早的内外贸易集散地。以后因吴淞江河道淤塞,上海镇取代了青龙镇的地位,隶属于松江府,成为繁华的商贸型市镇。经过宋、元、明、清历朝历代的演变发展,到1840年鸦片战争前夕,上海镇已扩展成上海县,成为“江海通津,东南都会”。据清嘉庆《松江府志》记载:“府西南错壤嘉禾,西北毗连苏太,财赋以数十万计,户口以百万计,风土清美,民物繁庶,海疆一大都会也”。

  交通便利,气候适宜,民丰物阜,人文荟萃,这就是从松江府到上海城的一种源远流长的历史脉络。西方列强看中上海,把它作为进入中国的桥头堡之一,其缘由也在于此,这也是造就近代海派商业的土壤,即“地利”。而在炮火中被迫开放,也可说是上海经济发展的“天时”,是西方资本主义市场经济激活了上海固有的临江靠海的“地利”。在巨大的商潮中,上海本土商人包容中西的禀赋和外来移民善于吸纳的习性,给海派商业提供了难得的发展机遇。

  由此,我们感知了上海这座海派城市与全国其它城市所不同的历史渊源。

  当我们走进同样坐落在松江的“程十发艺术馆”,头脑中对“海派”两字又有了新的诠释。由吴邦国同志题馆名的“程十发艺术馆”,灰瓦粉墙,花窗雕栏,弥漫出一派江南典雅意趣和情韵。松江古称华亭,有一个“华亭画派”,其代表人物即是明代松江籍画家董其昌,这一画派的绘画水准,也代表了当时中华绘画的最高水准。之后,上海陆续有黄宾虹、任薰、任伯年等一代可称之为近现代“海派画家”的佼佼者。而当代海派画家的领军人物,则首推程十发先生。他那精湛、严谨的造型功力和细腻丰富的笔墨表现,使丹青翰墨具有鲜明的诗化抒情性和勃发的审美语境。特别有口皆碑的是程十发先生生前的人品艺德,令今人敬重,真是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作为海派画家的大师,程十发先生说:“海派无派”。乍一见,觉得难以理解,既然已定为一个流派,必定有其特定的绘画风格与手法。细细思量,程老说的“海派无派”,是从更高角度来理解“海派”的含义。所谓“无派”,就是“海纳百川,融合中西”这种有容乃大、兼容并包,不同于任何一个其他派系的根本特征。

  所以,至今对“海派”一词,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义。总之,海派就是一个多元化的,开放的上海。

  世博会选择上海,是实至名归,势所必然。

  

  田子坊,时尚海派的缩影

  田子坊,原是上海泰康路上一片石库门住宅区,以及一些弄堂小厂。后来成为上海开发最早的一个现代创意园区。

  第一次听说田子坊,觉得很新鲜,就决定去看看。徜徉在上海旧式里弄的石库门建筑群中,心情格外放松。这就说到了石库门。这几天,我们置身于上海,漫步老城厢方浜中路两侧,常常与石库门不期而遇。石库门是上海最具有代表性的住宅。上海开埠后人口激增,于是租界里就出现了“西式为体,中式为用”的这种中西合璧建筑,其特点是用条石做大门框,故称“石库门”。在住房紧张时,拥有房产权的“大房东”转租给他人,就出现了“二房东”,“二房东”为了多赚钱,将石库门分割出租,上海人称这一现象为“七十二家房客”,里面演出了一幕幕人间悲喜剧。

  

  

  田子坊一景

  

  石库门除了客堂、厢房外,在厨房之上、晒台之下,有一处仅八九平米空间,俗称“亭子间”,一般当储藏室或作佣人之房。上世纪三、四十年代上海有些靠卖文为生的穷作家,只能租借亭子间写作,称为“亭子间作家”。不少地下党曾在石库门里进行秘密活动,党的一大也是在石库门里召开的。

  在世博会上海馆中,最引人注目的当是它的入口,原汁原味的石库门造型。这个“石库门入口”,实在是耐人寻味的神来之笔。据说,上海馆向全球征集展馆外观设计,在所有专业设计师的来稿中,竟有一半以上不约而同选择石库门元素。这体现了人们对上海文化传承与创新并举的共识和期盼。

  有人说:北京四合院,上海石库门。说明石库门具有现代上海人生息繁衍的居住特点,也是对上海感兴趣的人们了解上海社会变迁的一把钥匙,它记录了上海开埠以来的社会经济发展的历程。这里,留存着上海早年市井生活的印痕,更有人们挥之不去的里弄情结。如今,田子坊已成为海派文化的象征,成为名扬海内外的都市时尚和休闲之处。

  作为创意产业园区,已有26个国家和地区,及三百余家国内企业机构入驻田子坊,这里时时迸发着思想的火花和创意的灵感。

  在一家家店面中,我们来到“陈逸飞工作室”。作为海派文化的代表人物之一,他的艺术触角涉及诸多领域,他为中国油画推向世界作出了显著贡献。1999年,陈逸飞作为最早一批艺术家进入田子坊。他在这里完成了“东方少女”的雕塑,又相继开出了陶瓷工作室、油画创作室、“逸飞时尚”服饰摄影工作室等。

  如今,虽然陈逸飞已离开了这个世界,然而“人去楼不空”,看着这里的艺术环境,田子坊见证了他生命的最后时光。

  刚一拐弯,我们就来到了“尔冬强艺术中心”,虽然主人不在,从这座里弄厂房改建而成的艺术天地里,我们依然认识了他。有人说,他有点像《廊桥遗梦》中那个亦幻亦真的摄影师罗伯特·金凯,身上带有冒险、自由、浪漫气息。而他的朋友却认为,他是一个在眼下这个人心浮躁的社会能够沉下心来做自己事情的人,凭借一己之力能够完成很多人可望不可及的梦想……“也许在上海,他是最自觉最努力的摄影家”。曾有朋友这样评价他。

  在这里,我们看到,当年厂房中的行车停留在空中,阳光透过悬梁旁的窗户,在室内随意地画自己中意的图案。墙上弥漫着怀旧气息的照片,引领人们回到或熟悉或陌生的以往岁月。巴洛克风格和中式庙堂构建成上海阿姨的晒台,太古洋行的界碑被当作弄堂的铺路石,端着饭碗跟隔壁邻居聊天的阿娘……这一张张旧照片,说明曾经在上海城市上空盘旋的情感是那样的温暖而和煦。

  在艺术中心一旁桌上,摆放着尔冬强拍摄的一系列画册:《离天堂最近的地方》《消失的帝国》《江南古镇》《长江的商业文明》……他足迹涉及大江南北、国门内外,只要是稍微了解摄影这一行当的人们,都能够明白这些作品背后蕴含着怎样的艰辛和执着。

  

  尔冬强艺术中心

  

  在田子坊,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和兴趣,尽可以一家家去走走,苗绣坊、三宝堂、乐天陶社,以及画廊、饰品店等等。如同张恨水在小说《金粉世家》中描绘的意境一样,有家名叫“金粉世家”的小店,充满着老上海唯美和怀旧的设计格调。而老板当初选择在此开店,看中的就是田子坊的人文气息。

  因为,在上海这个小资情调极其浓郁的城市中,都市人在紧随潮流的同时,总舍不去那份怀旧情结。在田子坊,有的人从怀旧中品味时尚,有的人在时尚中体验怀旧。眼波流转中,期待与另一处风情相遇。因为,“这里是上海最精彩的地方”,一个老外朋友也有同样的感觉,他说,与“新天地”相比,这里更加原生态,更加亲民,更加放松。下次再来上海,就可以从这里坐地铁直接去参观世博会了。

  

  从外滩到陆家嘴

  我们在上海停留的时间虽不算宽裕,但仍安排半天到浦江两岸的滨江一带走走。

  先说外滩。按“距离产生美”的原则,看外滩最好的角度是远眺,到对岸浦东的滨江看外滩。可以说,上海及中国的近代史,是从外滩开始的。

  一百多年前,外滩真正是个海滩,岸边只是一排简陋的泥坯房。上海开埠后,外滩发生了惊人变化。宽阔的滨江大道取代了船工的纤道,沿江一侧先后建造起五十多幢风格各异的欧式建筑,被誉为“万国建筑博览会”。之所以有“中国的华尔街”之称,因为这些大楼大多为银行和洋行所盘踞。1847年,英国丽如银行第一个在外滩登陆,步其后尘者相继有法国的法兰西银行、东方汇理银行、日本的横滨正金银行、美国的花旗银行等。到了二十世纪初,外滩已聚集了英德法日美等68家银行。位于中山东一路一号的亚细亚大楼(今为中国太平洋保险公司),建造于1916年,建成时高达七层,后于1939年又加盖了一层,当时称其“外滩第一楼”,不仅因其门牌号,还因为当时它确是外滩最高大的建筑。它的外形采用了英国巴洛克风格,门前配以爱奥尼克立柱。建筑平面呈现回字形式,中间为天井。另一幢汇丰银行大楼(今为上海浦东发展银行),建造于1923年,主体为五层。建筑风格属于英国古典派希腊式,平面接近正方形,以钢框架结构构成巨大的半圆形穹顶,仿古罗马“万神庙”之顶的式样。在底层大厅,抬头可见被人们称为“世纪壁画”的穹顶马塞克壁画。

  为了交通与观光的需要,外滩刚经过新一轮改造,全长1700米黄浦江畔,增加了遂道,外白渡桥进行拆散清洗后重新加固复位。总之,今日外滩,面貌焕然一新。

  与外滩隔一江之水,遥遥相望的陆家嘴,则是另一番景象。它是浦东新区的黄金地段,是全国唯一以“金融贸易区”命名的国家级开发区。在目前已开发的3.61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已是大厦林立。在世界十大高层建筑中,高992米的上海环球金融中心,高420.5米的金茂大厦,分列第四、第八名。它们与东方明珠电视塔呈品字形三足鼎立。中国人民银行及各大商业银行均在区内拥有自己的总部或地区总部大楼,这里还有安置3216个交易席位的亚洲最大交易大厅上海证券大厦,以及花旗、汇丰、渣打等十多家获准经营人民币业务的外资金融机构。

  陆家嘴有点类似美国的纽约市曼哈顿区。曾见一本小册子,书名叫《华尔街发家史》,由美国人费伯写于上世纪七十年代的这本书,记述了纽约曼哈顿从1697年开始的三百多年发展历史,描绘了云集在华尔街的卡内基、哈里曼、摩根、洛克菲勒等金融巨头的竞争与壮大的轨迹。

  美国人写书挺幽默,严肃题材读来也饶有趣味。章节的标题都起得新颖别致,如“峡谷巡视”、“梧桐树下”、“那个家伙”等,渗透出美国人独特的文风。

  掩卷而思,陆家嘴与曼哈顿虽处于太平洋东西岸的两个国度,却有不少相似之处。一条叫作伊斯特河的河水沿着曼哈顿岛的一侧顺流而下。同样,上海黄浦江日夜亲吻着陆家嘴的滨江绿堤,环水呈半圆东流,不仅增添了新兴城区的妩媚,更表明,城市的发展与一条江河有着怎样亲密的关联,表明城市的意念是流动的,形态是开放的。

  无独有偶。曼哈顿和陆家嘴都有一座老建筑。在曼哈顿,有座叫圣三一的教堂,连美国人也不明白,何以在从事金钱交易活动的大楼旁,建造一所代表宗教势力的教堂。有一种嘲讽的说法,大意是在某个交易日里,你要是看见哪个证券经纪人或投资客走进教堂,那就意味着,他准是亏损了一大笔钱。是去寻找心灵的慰藉,还是祈祷上帝,或两者兼而有之吧。在上海陆家嘴,有着一座八十多年历史的老建筑,独具中西合璧的风格,透出历史的沧桑。它曾是一幢民居,后改成“陆家嘴开发陈列馆”,以图片资料和实物展品,如数家珍般展示陆家嘴从1990年开始,伴随着浦东开发开放的步伐而发生的巨变。这让人觉得既有历史意识,又有文化气息。

  是的,三百年和二十年,是两个差距颇大的时间段,是难以同日而语的,因为有了充裕的时间,有了曼哈顿,纽约才成为世界金融中心。那么,上海要赢得这样一个目标,陆家嘴就是一张王牌,一种标志。仅仅用了二十年时间,在昔日一片简陋的码头、客栈、农田上耸立起了二百余幢一、二百米高的摩天大楼。可以相信,不用三百年,或许再用十年二十年时间,以陆家嘴为代表的上海,就会被世人公认为世界金融中心。一位来自美国的资深银行家在游览了陆家嘴金融区后,竖起大拇指说:“我仿佛回到了曼哈顿。”

  浦东开发初期,就显示出城市功能规划的大手笔,除陆家嘴金融贸易区外,另有张江高科技开发区、金桥出口加工区,三大开发区以机制创新为先导,为浦东开发注入了新的活力,从而使世界的目光聚焦浦东。创新,使浦东新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更为世博会的申办并将主展区放在浦东,奠定了物理意义上的基础。创新,也是上海这座城市百年来绵延不绝、蓬勃发展的内在动力。

  在陆家嘴,沿着滨江大道朝西不远处,就是世博会的主展区,风格各异的展馆,将张开两臂,迎接来自四面八方的中外宾客。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采访手记:

  写上海,真是个难题。几易其稿,仍觉得意犹未尽。其实,仅仅六、七千字的篇幅,确实难以展现上海这个大题目。

  历史圈里有一种说法,中国历史文化,一千年看西安,三百年看北京,一百年看上海。百年前上海开埠,是其第一个发展期,伴随着西方殖民主义的掠夺,华洋共处,五方杂居,近代文明的输入和征服,中西文化的冲突和交融,使上海从一个蕞尔小邑,跃然成为一个魅力四射的东方大都会。上海第二个发展期,是改革开放以来的三十年,上海又一次站在全国最早开放的十四个沿海城市前列,浦东开发掀起新一轮改革试点,城市隧道、高架、地铁,使浦江两岸变通途,一系列标志性建筑高高耸立,调结构,抓转型,尤其是举全国之力,集世界智慧,如火如荼积极筹备2010年中国上海世博会。历史再一次垂顾上海,为这片土地迎来新的发展机遇。

  在我们走访上海的几天中,“海派”两字始终关联着上海与上海人。有人说,上海人体现出来的精明处世哲学,可以涵盖“海派”的基本含义。不管“精明”是揶揄还是夸奖,上海人始终在做他应该做的事情,其精明的经营眼光,其精明的理财观念,其精明的待人接物方式,包括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新上海人”,也被潜移默化。这些都给人以太多的思考与想象。只是篇幅有限,有的只能点到为止,有的未能更多挖掘。相信读者会以客观而理性的眼光,来看待一个更加真实的上海。

 

■ 本版图片/陈秀玉(建行厦门市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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