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说音乐

话匣子topic · 罗剑

    前两天，无意中在新闻联播的最后听到播报，说是据某机构研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莫扎特的音乐对智力的正面影响。不知道这则在说再见前的消息对那些父母购买莫扎特的CD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但喜欢莫扎特的人依旧还会听他那美妙的音乐，比如我的小女。

    不过，这则短讯其实从另外一方面说明了不少人对音乐的理解，不管它是否正确，至少存在。记得在我小的时候，任天堂的红白机刚刚进入中国市场，而当时的销售商向父母们宣传的噱头之一就是“玩游戏机开发智力”。我也曾经非常深入的体验了游戏机对智力的“开发”，也的确拿不出证据反驳那些销售商。但若干年后，随着技术水平的突飞猛进，当年单个的游戏机已被互联网的大潮覆盖，网络游戏的产业大军异军突起，“开发智力”的接力棒已经移交，但父母们都已经知道了一个词——“网瘾”。

    和市场销售有过那么多年的亲密接触以后，我深刻的领会到，市场是可以被引导的，而很多概念也在市场的营销活动中被创造出来，我们常说自己处于一个资讯爆炸的时代，可是，当人们越来越沉迷与眼前现实的物质世界的时候，又有谁去想过这里面有多少是我们自己创造的呢？

    莫扎特被誉为“音乐神童”，他有很多同行者，是他把钢琴协奏曲发展到一个崭新的高度，但他也是走在前人开辟的道路上。在我看来，西方的正统古典音乐自格利果圣歌而始，正如很多基督徒所说的，音乐是为了荣耀神。

    当然，我本人也没有证据可以证明音乐能够开发智力，但是，我们的老祖先告诉我们“乐先药后”，音乐还是有他的独特“药”效的。这也许让现在的年轻人很难理解，这两个字有什么联系吗？但看看简化前的乐与药字如何书写，我想答案就在里面了——“樂”上头加上“草”字的“艹”头，就变成“藥”字，这不正是中华文化博大精深的一个体现吗？

    好的音乐散发出来的都是纯净、平和、和谐的信息，确实是可以让人忘却忧郁、困惑和苦痛，可以潜移默化使人愉快、心平气和、祥善、心旷神怡，乐在其中。莫扎特的音乐正是这样的作品，从某种意义上说，经常聆听这样的音乐其实就是对莫扎特的人生态度的认可，虽然未必会开发出智力，但也许会被莫扎特感染，调整自己的心态，可以更加积极的面对人生，再深入一些的话，就是选择了音乐背后的道德倾向。

    周公旦为何要“制礼作乐”，孔子为何要恢复“周礼”呢？礼乐文化自此儒家一脉相传，儒家将乐在六艺中列在礼之后位居第二，在我看来正是因为他承载了对美好道德的追求。如果我们都去听好的音乐，去感受那背后的高尚情操，甚至因为熏陶去接近那道德标准，我们的世界将会多美美好！

还记得那句话吗——我为人人，人人为我。

 

 

探秘足球俱乐部危机免疫力

体育漫谈sport · 潘启雯

    全世界的足球迷们都有个通病：“厌恶数字”。因此，对足球行业做出经济学或统计学研究少之又少。由足球评论家西蒙·库珀和英国卡斯商学院院长史蒂芬·西曼斯基合著的《足球经济学》却试图结合经济学、统计学、社会学和心理学等学科提炼出足球行业发展的别样规律，尤为引人入胜的是，两位作者用对比的方式理性分析足球俱乐部在每次经济危机中都安然无恙的“秘密”。

    事实上，在过去的10年里，人们对足球俱乐部能否存活下去的忧虑可要比对银行的忧虑高出许多。可出乎人们预料，如今消失的却是那些世上最大的银行。“公众关于足球俱乐部天生就不是稳定行当的说法显然是错误的。尽管各家俱乐部的经营愚蠢而无能，那仍然是地球上最为稳定的营生之一。”以英格兰为例，1923年足球联赛共有88支球队组成，分为四级。到2007年至2008年赛季：其中的85支球队(97%)仍然存在；有75支球队(85%)仍保留在最高的四级联赛中；有48个俱乐部，保持在与1923年同一级的联赛中。

    相对而言，经济历史学家莱·汉娜曾列出1912年业绩最好的100家公司，并调查1995年这些公司的情况如何。结果，几乎一半——49家公司现在已不存在了：有6家被国有化，37家被其他公司收购。这些公司面临着无数的“陷阱”：竞争者迎头赶上、消费者换了口味、新技术让整个行业过时、国外进口商品的价格便宜、政府干预、经济萧条等等。

    然而，足球俱乐部对上述所有影响几乎都能“免疫”：第一，如果哪一个俱乐部没有跟上竞争，它可能会被降级，但还是会存在于一个较低级的联赛中；第二，某些球迷可能对它丧失了兴趣，但俱乐部总有其地理根源，一支糟糕的球队可能会发现活动范围在缩小，但绝不会彻底消亡；第三，足球界所谓“技术”永远不会过时，因为所谓的“技术”就是这项运动本身；第四，外国竞争根本无法进入本国市场，足球的规则禁止外国竞争者加入本国联赛；第五，政府从未打算让足球国有化；第六，足球俱乐部往往会过度投资，但这几乎从来不会摧毁俱乐部，最多只会被降级，倒霉的只是投资者；第七，俱乐部收入可能会因为经济衰退而受到影响，但存活下去问题不大。

    另外，在大多数行业，经营糟糕的公司往往会面临破产，但足球俱乐部几乎永远不会。2008年5月涉身清盘官司的40支英格兰俱乐部最终都与其债权人(通常是球员和税收人员)断绝了生意往来，之后便继续他们的业务。意大利的佛罗伦萨俱乐部也于2002年宣布破产，之后被降至意大利丁级联赛，但在几年之内，他们又回到了甲级联赛，破产的事儿也被忘得一干二净了。

    大萧条对英格兰北部的破坏是巨大的，而那里是大多数职业足球俱乐部的据点。从1929年到1931年，英超联赛观众减少了12%，然而到1932年观众又开始增加，即便此时英国经济还是毫无回暖迹象，但俱乐部之间的互相帮助渡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各俱乐部也都知道，他们不可能在没有对手的情况下运作经营，在足球这行，对手的崩溃可不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因此，大萧条只摧毁了少数几个足球俱乐部。

    在“撒切尔经济衰退时代”，足球联赛的观众在1979年至1980和1982年至1983年间降幅高达25%。许多俱乐部艰难维持，之所以能够存活下来完全是靠来自球员联盟的“补贴”，球员们并不想看到自己的雇主破产。其他商业公司那敢想象会有这么好的机会？福特公司可以解雇自己的技术工人，雇用没有技术的人员制造“二流汽车”吗？政府会立即出面干预，而且无论如何，消费者根本不可能容忍什么质量下降的产品，而足球俱乐部完全能安然渡过每次经济危机，因为永远都会有一部分顾客忠于他们，无论他们的“产品”多么惨不忍睹。

 

 

当菜市场已成往事

城里城外emotion · 小凡

    最终，还是没能为它留下一张照片。

    这两周，离家最近的菜市场就要拆了，我对它的记忆，将停留在2010年的夏天，然后，嘎然而止。于是，说不清楚的什么东西离我而去了，但是，它真实的存在过。

    每个周末，我都会来这里买下一周的肉菜。新鲜的红肉，乱蹦的鱼虾，水灵灵的蔬菜，堆得冒尖的米面。我自在地与熟识的店家打打招呼，唠两句家常。

    无论哪个季节，菜市场总是花样百出的满足我，给我惊喜。作为寒天雪地里长大的东北妞，我从小对蔬菜的认知是匮乏的。在这里，我第一次见到了小巧玲珑的荸荠，圆滚肥大的毛芋，娇羞地顶着着小黄花的红菜苔，如菊花般盛放的塔菜……阳春三月，冬笋、春笋、香椿芽挤上了摊头；皮皮虾、小河虾、基围虾从初夏开始就在水箱里上窜下跳；秋风起，闸蟹挥舞着小爪子横行而来；即使整个冬天，这里也有甜蜜黄澄的水果玉米一直供应。因此，最不喜欢开在超市里的菜摊子，一水儿的面目模糊。水雾的喷洒下，各种绿叶菜始终无精打采；一个个塑料盒子里，躺着的辣椒茄子保不齐已烂掉了一整面。

    最常光顾的菜摊子，是一位东北大哥和大嫂开的，人实在且热情，女儿胖乎乎的，长得像极了她妈妈，在上小学五年级。偶尔一两次，小姑娘帮我拎重重的菜兜子，任我怎么劝都不松手，我一路看着她小小的身形歪向一边，还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平衡，一溜小跑到我车门边，认真地抬头问我：“阿姨，你下次还来我家买菜么？”东北大哥说，菜市场拆了后他要去工地找事做了，卖菜辛苦，赚不到太多钱，大嫂又怀孕了，禁不起起早贪黑的。

    有一次订扇贝，因为量大，头天晚上跟海鲜摊子的胖大叔去打了个招呼。第二天上午去拿的时候，他侄子将一个巨大的红塑料袋提给我，里面满满地装着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扇贝，还贴心的放了好多冰块儿。小伙子害羞地说，早上五点钟就开始收拾了，看我平常去的晚，就用冰镇着。于是和他家熟稔起来。胖大叔把最大的皮皮虾挑给我，每一条黄辣丁都认认真真杀好收拾干净。

    经常买肉的摊子是个白白净净的小媳妇儿看着，每次看到我来总是特别文静的笑。有一次我在郊区买了两只土鸡土鸭，自家菜刀剁不动带到她那去帮忙。我有点不好意思，担心剁鸡鸭把她的猪肉菜板搞得都是味儿。她快速把袋子抢了过去，嗔怪地看了我一眼，卖力地剁了起来。全部收拾好后她笑眯眯对我说，这鸡鸭水分大艾，剁得我一脸水。

    其实还有很多人，豆腐档的小姑娘总带着个耳机听流行音乐，问我e71好用不；卖米的大婶和卖水果的大婶长得特像，都是慈眉善目型的。

    但是，这一切都将成为历史。是他们的历史，也是我的历史。

    （建行总行公共关系与企业文化部）

 

 

瞬间moment ·旅程中的邂逅·吴桥杂技

气功

拉洋片的艺人

助威的老人

    暑期，是旅行的季节。很多人走出家门，看世界。在旅程中我们会遇到很多人和事，给我们留下美好的回忆。在旅程中与各种各样的未知邂逅，也许就是旅行最愉快的一部分。吴桥有中国乃至世界唯一的五千年杂技文化，源远流长的杂技历史，丰富多彩的杂技民俗，惊险奇绝的杂技节目。在这里，我们便邂逅了拉洋片、吞铁球、助威敲锣的老艺人们。  谢有福／摄

 

 

这次不一样

聊书斋chatting · 辛乔利

    从2007年开始的全球性金融风暴已过去三年多了，然而有关这场危机的起因至今仍是零零散散，不系统也不权威。各类学者和研究人员众说纷纭，试图从宏观、微观、货币、金融工具、人性等各个角度探讨并审视危机根源，找出一些规律性，但结果却使人们头脑中添加更多迷惑和不解。正当人们质疑政府的一次次大手笔解救方案和不断出台的新经济刺激效果时，普林斯顿出版社于2009年出版的《这次不一样——800年的金融陷阱》一书可谓及时雨，一上市就在美国学术界引起反响，并很快就上了亚马逊网上书店畅销书排行榜。

    该书作者是马里兰大学卡门·莱因哈特和哈佛大学的肯尼思·罗格夫，两位教授做了一件了不起的基础工作，他们收集了全球66个国家800年来发生的250次危机的数据，涉及政府债务违约、通胀率、银行危机和国际资本流动情况并作了量化分析，让读者从历次危机的根源和规律中悟出一些道理，既见树木，又见森林，参阅历史，回顾那不断重演的繁荣、萧条的循环过程，反思此次金融风暴。

    两位教授的研究始于2003年，最可贵的是他们并未将此项枯燥、乏味的工作外包给学生，而是亲自到各大图书馆、政府部门、二手书市场翻箱倒柜，一点一滴将800年跨度的数据串起来。

    “这次不一样”是经济学家、学者、政客等惯用的一句话，认为金融危机是一件在别的时间、别的国家，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事情；金融危机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原因在于我们做得比别人好，比别人更聪明，我们已从历史错误中吸取了教训。人们应该还清醒地记得美联储主席伯南克和一些经济学家在危机爆发前提出的“大缓和”（Great Moderation）之说，认为不断上升的机构债务是可以容忍的，理由是有货币政策和风险管理方面的金融创新。书中将银行危机、通胀危机和债务危机划分开来，展示出这些危机发生的如此频繁，如此相似。

    《这次不一样》一书中对于危机根源得出的结论是傲慢和忽视，静下心来仔细一想也不无道理，金融风暴尽管在衍生品和投资银行的助推下为全球经济带来灾难，但源头还是在房贷上，房贷是危机的中心，是问题的本质。两房是房贷的元凶，在政府解救后苟延残喘；那些以房贷为标的资产制造CDO的机构无一幸免；华盛顿互惠和Wachovia都是败在住房抵押贷款身上，早已退出历史舞台；贝尔斯登和雷曼都难以逃脱房贷之苦；新世纪金融公司、Countrywide和Indy Mac都是房贷牺牲品；还有数十家资产在10亿美元以上的银行由于房贷问题而倒闭，一大批房贷担保机构纷纷倒下。

    再深究一下原因是这些金融机构的风险管理出现问题，具体表现是放贷标准降低、操作手册中的各项规定成为废纸，没有人去遵守和执行。而金融机构这样做的理由是金融创新改变了游戏规则，风险被分散和化解。盲目相信带来的是傲慢和无所畏惧的冒险，用他人的钱去冒险成为华尔街的主流文化，几乎每家金融机构都存在同样问题。

    作者对于政府大规模注资和举债行为提出质疑，认为刺激计划设想用未来税收支付当前债务是押赌行为，一味地刺激经济难以达到可持续发展的目标。只能使未来的国家债务危机和通胀更加糟糕，债务危机不能靠借新债度过。历史会重演，但人们的记性很差。继续犯着同样的错误，存在着这样那样的侥幸心理。当《中国企业家》杂志记者问罗格夫对中国看法时，他认为没有一个经济体可以避免金融危机的发生，中国也不例外。我们但愿他的预言是错的。

 

 

小处大文章（十一）

葡萄酒皇后罗登巴赫太太

小小说story · 俞天白

    莱茵河黄金段起点，叫莱茵高，因古迹集中，被联合国科教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可这里，也是德国14个著名葡萄种植区之一。莱茵河畔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和土壤成份，造就了白葡萄酒之王雷斯林葡萄酒，也被称为“莱茵雷斯林”，其味清淡可口，精致高雅，世无匹敌。

    对于当代人，莱茵高酒农历经千年所经营的商业文化，可能更有启迪价值。他们所产的葡萄酒，从来不走商业通道，而是用品酒的方式，培养顾客对酒的鉴别能力。就说阿斯佩尔小镇。五百多户人家，世代皆酿酒为业，每户拥有葡萄园五公顷以上，从种植、管理、采摘、酿造到销售全部自己经营。每年评选一位葡萄酒皇后作为盛事。一个天高云淡的秋日，德国朋友小杨，带我一家，走访2001年葡萄酒皇后的罗登巴赫太太，其家族，从打出这块牌子以来的三百多年的岁月里，顾客祖祖辈辈都是她们的品酒家。每年葡萄酒酿成，经过国家检验，领到了出售的号码以后，她们就会向这些顾客，包括像小杨这样新结识的朋友，发出邀请，请他们到家里来。那是一幢独立式洋房，洋房后面，就是酿酒作坊和连绵的葡萄园，细细地品上半天。因天气不同，每年生产的葡萄酒也不相同，但不管偏淡，偏浓，偏甜，偏酸，各有不同口味的顾客来欣赏它，他们慢慢地品尝以后，挑选合自己口味的那些品种，将一年里要喝的全部买去了。罗登巴赫家共有八公顷葡萄园，居然全部不上柜而卖掉！阿斯佩尔所有的酿酒人家，都是这样。

    我不禁问，这么好的酒，走商业通道，到市场上竞价，价钱不是卖得更高吗？

    她说，我们怕损坏了声誉。因为，外面商店里卖的，都是混采的葡萄制成的，品不出风味来。对了，我说一个故事给你听听。一位美国客人偶然来到这里，一尝我们的葡萄酒，就把商店买的葡萄酒全部丢了，就是要买我们的带回去。

    我问，八公顷的葡萄啊，数量不少呀，要是年成好，产量高了呢？

    她说，也不会去走商业通道。年成好，正是我们储存的好机会。存上十年二十年不会吃亏。就是年成不好，产量不高，我们也希望卖得慢一点，多储存一些时间。我们地窖里就有1970年出产的，那年我们孩子出生，为了纪念就储存了许多葡萄酒。现在每瓶要超过五百欧元了。有些朋友买回家，也是为了储存的。到时候送到我们这里来换一个软木塞。因为软木塞过了十年不换就会使酒变味，失去储存的意义。

    啊，这就是酿酒者与品酒者，用小小的舌尖凝成的信誉！

    罗登巴赫太太请我们品完酒，让小杨挑选好所买的酒，趁儿子打包的机会，带我们到她酿酒的作坊和储酒的地窖去参观。虽是私人作坊，但都是现代化的用电脑控制的机械作业。连上山采葡萄，也是机械化的，只有那个地窖积着三百年来帮助酒类发酵的霉菌上结满了网尘，以显示岁月的沧桑和品牌的古老。贴商标的地方，果然摆着许多大小不一、色泽不同、标贴新旧也迥异的葡萄酒。标签上所标的出产年份，有十年前的，也有二十多年以上，甚至更久远的。这就是老顾客送来换瓶塞的葡萄酒。我不禁想，值几百欧元一瓶呢，这些顾客难道不怕给偷换了？然而，顾虑刚冒出，就嘲笑自己的“小人之心”了：只有如此善于品酒的顾客，才会有罗登巴赫这样的酒农；只有罗登巴赫这样处于商海而不走商业通道的酒农，才会有这样的顾客。这就是历史沉淀成的社会秩序。这一点，和阿斯佩尔各种葡萄酒一样，值得每一个中国人细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