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
简称的学问
话匣子topic · 于褚
有位熟人说在策划出一部《中国发展白皮书》，我说这书名好。问好在何处，于是告诉他，好就好在这书名的简称——中发白。我建议他再将世界各角落的发展都白皮一遍，东南西北风一把凑齐。其实这位仁兄最后什么书都不曾出，也从来没招兵买马，始终幺鸡一条，依旧兴致勃勃地孕育着各种策划项目。
虽然书没有出，我以为“中发白”的简称应当申请专利。我们的生活离不开简称，尤其是众多衙门，诸如发改委工信部中编办贸促会消协记协等等俯拾皆是，但如“中发白”这般给力的并不多见。记得当初证监会和保监会成立后，又在筹备成立银行业监督管理委员会，有人和我提起过，说“银监”两个字的联想过于暧昧，能否琢磨个更主旋律些的简称。大家挖空心思，却想不出比这两个字更靠谱的简称。后来就用了“银监会”，银监到如今，人们也都心安理得。当然在词汇空间大的情况下，最好是不必“银监”。似乎外汇管理局的办公大楼当初叫作“银汇”大厦的，意思倒也到位，却着实难以宣之于口，最后也就改成华融大厦。因此尽管未必“夫名实谓也”，给衙门起名字还是应当稍作琢磨。1993年国务院机构改革，据说纺织工业部和轻工业部原本是改为纺织业总会和轻工业总会的，只是听上去感觉国家机关办成了夜总会，于是改称纺织总会和轻工总会。当今国际上也兴for short，而且国人一学就会，网络上铺天SB盖地MM。但英文字母的效果总不及汉字来得奇妙，比如国际破产协会的英文缩写名大概是INSOL，跑到中国来简称，就成了“国际破协”。
类似的例子其实不少，师范学院简称师院，美术学院简称美院，体育学院简称体院，戏剧学院却难简称戏院或剧院；而技术学院和计算机学院倘若也一定要来个简称，则又必须也正名乎了。
网络出现后，简称之风大行，虽有些行事讨巧的机会主义成份，但也不妨理解成省时省力的低成本操作，何况还有“中发白”之类的噱头。只是有些简称实在叫人不敢恭维。比如过去的“人造革”简称为“人革”，听起来颇有孙二娘之风。还有“空气调节器”简成了“空调器”，咱们不是最讲“气节”吗，何以偏偏不要此二字？有一次我与一位大学毕业生在簋街品尝“麻辣小龙虾”，他对“麻小”的简称大感兴趣。我说并非什么都可以简称的，他却不以为然。于是我问他毕业于哪个学校，答以武汉大学。很好，我说，那么我将你这位武汉大学男生简称为“武大郎”，不知其可也？
一些企业和品牌的简称，因为简明上口，容易深入人心，如上汽广本潍柴之类，但也因为这简称引发了一些法律纠纷，像辉瑞与广州威尔曼的“伟哥”之争，索爱数码与索尼爱立信的“索爱”商标之争就是典型案例。
不管怎么说，简称的学问，实在地显示出汉语和汉字的奇妙。记得当年上
走在世界前面的姚明
体育漫谈sport · 公孙欠谀
虽然还没有得到最后确认，但人们知道NBA“无姚”的时代已成定局，一个时代已经落下了帷幕。这一天似乎来得早了一些，前些时候我们还在讨论姚的合同，是去是留，去哪里？留下来怎么做？没有一个最佳的选择，无论是去是留，都是尴尬，现在这一切都不需要考虑了，尴尬成了悲壮。现在更多的人在讨论：姚明是否进名人堂？球衣是否退役？是否在休斯顿塑雕像等问题。
第一个问题不是问题。一位球员能否进入篮球名人堂，他在球场上取得的成就实际上只是考察的一方面，关键是看他为篮球这项运动做出的贡献才是重中之重，这并不局限在NBA。姚明对世界篮球的贡献，足以让他进名人堂。第二个问题是个问题。球衣退役是用来表彰一名球员在对于母队所做出的贡献的，它是以球员在赛场上的成绩为衡量标准的，而姚明除了在2009年带领火箭杀入过一次季后赛第二轮外，其余时间并没有带领球队取得太好的成绩，技术统计也没有过人之处。在火箭已经退役的5件球衣，它的主人都是功高盖世的，凯尔文·墨菲(23号)、克莱德·德雷克斯勒(22号)，摩西·马龙(24号)，哈基姆·奥拉朱旺(34号)，鲁迪·汤姆贾诺维奇(45号)。姚明显然达不到这个标准，但有一点，姚是一个中国人，他为球队在开辟中国市场所做的贡献是最大的，而且他整个的NBA生涯全献给了这一支球队。姚明加盟火箭，让这支球队深受中国球迷的喜爱，也提升了它在美国球迷心中的影响。给予他这个荣誉，也应该说得过去。第三个问题完全是中国情节。因为休斯顿已经有了奥拉朱旺的雕像，前几天中国武汉又塑了网球大满贯冠军李娜的雕像，两件事情一联系，就纠结出要美国人给姚明塑雕像的想法。想法不坏，但不好实施。
我倒是认为进名人堂也好，球衣退役也好，塑雕像也好，都没有多少意思。一个运动员最好的奖励是运动生命和运动成绩，这些显然姚明都没有得到。现在他要干的是下一步，做什么，把什么做好，如何成功转型。在NBA九年，如果要总结他的遗憾，我觉得有几点：没有得过总冠军；没有得过MVP；没有在顶级球队效力过；没有尝试到更有利于自己的球队发展。
这些天，他在北京，他的车子，已经汇入祖国首都的车水马龙。两年前，他买下了上海队，聘邓华德为主教练，现在他的上海队已经和邓华德解除合同，俱乐部正在积极寻找主教练，备战新赛季。上海队成绩下滑得厉害是该整整了。除此之外，上海队应该还有一个长久计划，如何把计划变成现实。他还有生意上的事，半年前，他说上帝是公平的，关上一扇窗，就会为你打开一扇门。现在他已经迈进了新的门里。
姚明是中国篮球的一个特殊产物，他对中国乃至世界篮球的影响是划时代的。他的每一步都有些突然，但他是深思熟虑的。中国有句俗话说：高个儿多傻！云南也有句俗话：憨瓜长得大！还有所谓的生理学依据说是心脏离大脑越远的人，智商越低，你看姚明是吗？他比谁都聪明，他走的路是世界上没有人走过的。在中国，要有人超过姚明，不知还要等多少年？
文庙淘书记
聊书斋chatting · 韦泱
也许是天气预报给人造成的恐惧心理，今日文庙内书摊及淘书者均不多，倒使人的心情显得安逸从容些。进得庙内的大殿前，看着书贩们在忙着往桌板上放书，我遂想起，昨晚忘了在口袋里多塞点儿钱，余款大概有百八十元吧。若是八九十年代，这点钱淘书足够了。那时遇到好点的民国版本，亦十元二十元的，时下已几百元一本，不带上千儿八百的防着点，会有捉襟见肘之虞。今儿已车到山前，取钱显然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一仗只能省着点“子弹”，一枪一个准才行哪！
头一个目标直奔中间两排摊位的西边中端一家，那中年男子已经熟悉，黝黑的脸膛，挺有精神，一看便知，不是本地人。他的书摊上，有不少五六十年代的旧书，遇巧了，还能见着民国版的，价格亦公道。我在摊位前，低头翻看，不一会儿便捡出六册可意之书，递给摊主，他看后说一百吧。我心里知道，这不贵啊。但我给自个儿打过“预防针”：能节省就节省。我伸出大拇指和食指，做了个八字：“行不？”摊主笑了，说您以前真不大跟我讨价的，有两本封面特好的，单卖就得五十块一本呢。他嘴上这么说着，八十元也就收下了。谢天谢地，这第一关算顺利过了。
转战第二个书摊，见《“铁道游击队”的小队员们》，由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于一九五八年一月出版，这可是《铁道游击队》一书的姐妹篇，是作家刘知侠专门为儿童写的一部同样题材，但以儿童为主角的长篇小说。过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次首见此书，能不喜欢。《鲁迅小说里的人物》，由上海出版公司印行于一九五四年四月，摊主一定不知，著者周遐寿便是周作人，十元钱就售我了。曾在一家旧书店见过此书，售价过百元呢。另得周瘦鹃、周铮父子所著《园艺杂谈》，陈之佛、吴山合编的《应用美术人物编》，以及《文学遗产选集》一辑等。这些均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的出版物，透着旧书特有的旧气，那是在时光的消蚀下，慢慢熬出来的，有一种历史的沉淀。
这样下来，口袋之钱已所剩无几，且饥肠辘辘，仍想再转转。在一摊位上看到《欢乐的阳光》，是丁芒前辈的第一部诗集，由新文艺出版社出版于一九五七年九月。去年我在南京拜访过老诗人，相叙甚欢。此诗集以后可请作者签名留念。又见《密斯脱特威斯脱》，马尔夏克著，任溶溶译，时代出版社一九五O年的再版本，此书我已藏，并请任老签过名，再见仍喜欢得很，不愿舍弃。且摊主开价不高，两书仅十五元。可惜我从裤袋里仅掏出两张五元纸币，摊主不肯降价，我想包里可能有硬币，果然又找出四个“钢蹦”，十四元交摊主，说“全在这里了”，摊主愉快收下。回家一合计，今日共淘书十五册，从衣袋到包袋，纸币加硬币，花银共一百八十四元。今儿淘书可用八个字概括：弹尽粮绝，满载而归。
回家细看，最满意的是一册《苹果园》，关露著，工人出版社印行，一九五一年三月北京第一版，印数一万册。关露一生，只出版过两本小说集，一本是一九四O年七月，由光明书局出版的长篇小说《新旧时代》，列为“光明文艺丛书”之一。再一本就是《苹果园》了。上世纪四十年代末，关露深入大连劝业工厂的流浪儿童学校体验生活，曾亲手把一个流浪儿送进这所学校，又一直关心他的成长。这些学生在那里半天读书，半天劳动，劳动的地方过去是地主庄园，解放后政府把它改为苹果园。在这样的环境下，那个流浪儿获得了新生，进步巨大，还被评为劳动模范，关露由此产生了创作冲动，以苹果园为背景，写出这部儿童题材的长篇小说，寓意新中国的儿童像果树一样，在阳光雨露下健康成长。这册《苹果园》，系竖排繁体字印刷，这样的版式，最合我心，这与民国版本别无二致。书品近于十品，扉页盖有蓝椭圆形图章：“中共中央华东局党校图书馆”。书后贴有空白的“借还书日期表”，还插着空白借书卡，说明此书从未有人借阅过，在图书馆书架上躺了整六十年。初见封面，发觉左上角怎么缺了一小条，约五分之一，心中有点怏怏，待回家翻阅时，却见缺少的一小条封面竟夹在书中哪，真是转阴为晴。此书给我另有一喜，在书中翻出一张小小的彩色糖果包装纸，俗称“糖纸头”，此为五六十年代的产品，上印“上海爱民糖果厂”，时下有人专门收藏此物，见之更添一份怀旧情怀。我曾写《一言难尽话﹤女声﹥》一文，打算编入文集，却苦于没有关露的旧著作配文书影，这担忧立马迎刃而解了。仅仅这册《苹果园》，即使开价百元以上，我也会毫不犹豫收下的。
第二册是《细菌与人》，高士其著，开明书店一九五一年四月出版。此书一九三六年八月初版，后多次再版重印，印数达一万二千册。这高士其名字，现在已显陌生。他是我国最著名的科普作家，一九O五年生于福州，后负笈美国威斯康辛大学和芝加哥大学化学专业。在实验室因被细菌感染，患上脑炎后遗症而致瘫痪。抗战时到达延安。终生从事科学知识的普及与推广。我意欲写写这个科普作家，《细菌与人》使我增加了一种版本依据。
瞬间 focus ·昆曲
舞雩／图文
女儿老大
城里城外emotion · 沈诗绢
我们一家三口，女儿是老大，爸爸是老二，我则稳居老三的位置。女儿一生下来就被我们当成掌上明珠，从小娇生惯养，养成了特立独行、桀骜不驯的个性。三四岁的时候就凡事总和爹妈对着干，你让她往东，她偏往西，你让她往南，她偏往北。听说一只成年海豚的智力相当于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我当时就想，我难道还对付不了一只海豚吗？于是我凡事都反着说，想让她出去拍照片，就说让她在家看电视；想让她吃某个菜，就说不想给她吃。果然她每次都上当，总往反的做。后来有一天这只“海豚”在奶奶家吃饭的时候不知怎么忽然开窍了，她义正辞严地大声对全家宣布：“我知道你们总是对我说反话，今后我再也不为你们吃饭了！”顿时房间里鸦雀无声，连猪爸爸都停止了咀嚼。几秒钟后全家爆发出一阵大笑，这只“海豚”也好脾气地随着大家莫名其妙地笑了。
一般家里的情况是这样的，女儿发号施令，爸爸垂帘听政，妈妈一切执行。在厨房热火朝天烧菜洗碗的人总是我，两人在外面各自捧着一本小说看得津津有味。我生肖属虎，做事也马马虎虎、毛手毛脚。每次洗碗总有至少一只碗会香消玉陨，厨房外面的两人就每次都能听到清脆悦耳的瓷器破碎的声音。老大老二本着“碎碎平安”这句名言，屡次想授予我“平安将军”的称号。我咬牙发誓要给自己挣口气。有一天我洗完碗外面两人没听到厨房里有什么动听的声音，觉得反常，一前一后踱了进来，疑疑惑惑地在厨房里东张西望，仿佛同时怀疑自己的耳朵在当天举行了罢工。我心里十分得意，正准备以水代酒敬自己一杯，不料心情激动两手发颤，水杯在手里一滑，掉在地上，厨房里再次想起熟悉的破碎声，父女俩会心地对望一眼，满意地走了出去。
不知不觉中女儿长大了，很多事她比我记得更清楚，说话比我更有条理。那天开车带她去一个比较远的公园，回来的时候她爸爸临时有事让我自己开车带女儿回家。当时天色已渐暗，本来路盲的我在心里暗暗叫苦，每个十字路口嘴里自言自语该往哪儿拐时，女儿总在后面告诉我她爸爸拐弯的方向。在小家伙干脆利落地一番指挥下，快速准确地回到了家。
一天早晨，女儿走过来慢慢对我说：“妈妈，我希望你以后生活得就像一把水壶。”我说：“为什么呢？”她接着说：“虽然小屁股被烧得通红，却依然吹着快乐的口哨，冒着幸福的小泡泡……”比喻不是很恰当，可是女儿老大的祝福实在是像灌了蜜似的甜。（建行绍兴分行）
奢华背后的市民素质
说微知著story · 俞天白
如果生活在上海，这种感动人的事件背后的问题，是随时随地会碰到的。
我在这里说的却是奢华背后的问题。
我碰到一位李小姐，她长得相当标致，也相当厚道，接触不到三分钟，就知道她是生在上海，长在上海的本地人，但这个日新月异的岁月，给予她的却是莫名的压抑。旁人给她的目光，包括那些“新上海人”在内，远不如给来自北方三等滨海小城的周小姐那样多。都说周小姐有气派，不说别的，所用拎包就是LV，世界名牌，值二三万元人民币呢，肩上一挎就是身价，就是派头！她下决心积钱买一只，为了获取周围尊重的目光，值得！
她暗中节衣缩食好长一段时间，积下了这笔钱，到南京路名品商厦买到了。乘公共汽车回家，人挤人之间，忽遇同一部门的小姐妹，就迫不及待地把包亮给她看。小姐妹连声说到底是名牌到底是名牌！可马上口气一转，遗憾地说，背这种包的人，都有私家车的呢，而且名车才搭配。背LV挤公交车，是要给人当成笑话说的！
李小姐傻了。她没有留心周小姐是怎么上下班的。照样抠钱去买名车么？那么，和名车相匹配的，又会是什么呢？高档公寓？名贵的珠宝首饰和时装？她不敢往下想了。
就这样，LV没有帮她抬高身价，相反，却暴露了她的无知。
这个故事，很耐人寻味。
鉴赏生活，品味生活，是人类的一种能力，人生的一种品位与境界，与艺术鉴赏一样，都是先天素质、后天的教育条件与生活环境熏陶的结果。据说美国《华盛顿邮报》做过一次社会调查，了解市民素质。他们请Joshua Bell到华盛顿DC地铁站的一个地下通道口作街头演奏。Joshua Bell先演奏巴赫，再演奏舒伯特和Manuel。他一丝不苟地演奏了45分钟。却只有七个人驻足聆听，给了他32美元。事实上他是当今世界上最享盛名的小提琴家之一；他在此演奏的都是音乐史上演奏难度最大的曲目；他所用的这把小提琴，是意大利拉迪瓦里家族1713年制作的精品，价值350万美元；他在波士顿歌剧院演出门票一票难求！
这一测试颇有启迪。艺术鉴赏的能力、品位与境界，要在特定的环境、特定的气氛中才能充分展示的，而生活鉴赏能力、品位与境界的展示，就是无处不在的生活本身。别看世界著名艺术家来沪表演时，总会出现如痴如狂的局面，其实多数人和李小姐一样，强装高雅，滥竽充数。在艺术领域，这种景象对社会危害性不大，而在生活领域，其危害性不可等视。涉及金钱财富，误入虚荣迷途而去损人的事例，正以几何级的形式在我们身边演绎。不顾一切地借助钱财的外现——奢华，来体现自身的价值，这是遗憾中最令人难以忍受的遗憾。禅语说得好，去一分奢侈，少一分罪过。奢侈背后最大的罪过，就是愚昧、无知与贪腐。不择手段、不顾廉耻地占有，过度地糟蹋自然资源，以物质享受替代精神世界的开拓，都是为了占有而占有，为了炫耀而炫耀。这一类人，在精品屋名品城里，在珠宝首饰行中，在茶楼酒肆之内，在富丽堂皇的艺术殿堂上，其比例，绝对不会低！这是与当代文明背道而驰的行为。我敢说，Joshua Bell，来中国演出，如果不作介绍，而且门票设定为十元人民币，肯定门可罗雀，如果门票一万元或者更高，不必对演奏者另作介绍，立刻一票难求。一万元听一场音乐会，在一些暴发户的心目中，就是一种地位的象征，一种身份的标志，一种情感宣泄的手段，一种炫耀富有的方式，一条心理满足的途径。这正是精神与物质脱了节的人展现自己身价、填补精神空虚、弥补受压抑、受歧视的心理创伤惯用的手段。
人文内涵凝聚了艺术鉴赏与生活鉴赏，这也是都市人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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