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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2-12-12

瞬间 focus·2012圣诞 上海北京

薛洁/图

王浩民/图

刘静/图

薛洁/图

刘静/图

上海

 

桐彤/图文

北京

 2012》电影今年用3D技术重上荧幕,奥巴马连任愈加为世界末日预言增添真实色彩。世界经济继续低迷,美国财政悬崖悬而不决,基督徒们每年从感恩节开始一直到新年钟声敲响,主旋律便是N多的HAPPY和与上帝对话。十几年前由时尚人士带动的庆贺圣诞,让餐饮爆棚交通瘫痪,直至引起关于中国人该重视过年还是洋玩意圣诞节话题讨论。今年,环顾北京圣诞整体气氛平淡,百盛在商场门口玻璃上用海报来装点,金融街购物中心地下商场开设了圣诞礼物的临时售卖专柜。同事出差上海,街道、橱窗里标志性圣诞小物品各就各位,整个吴江路上双立人正借着圣诞营销产品,超大圣诞树上挂立着双立人徽标,一上海老头也戴上了派发的圣诞帽子,小挂饰进了花坛。节日与经济与文化不可分割,今年北京上海的圣诞气象多少折射出了两个不同文化基因的城市,中国十八大后新气象从中南海以水的形态慢慢渗透到地方,文化大国从说到做有了时间表。无论是为钱财还是为忏悔为亲情,希望文化这个抽象名词融进中国每位个体的血液,形成一种灵魂不灭之精神。

 

百年惊梦

话匣子topic · 俞可

    “民国初年以来,时髦人物的嘴里,往往说出美术两个字,但只说的多,实做的却少……这一年两期的《美术杂志》,便当这寂寞糊涂时光,在上海图画美术学校中产生……这么大的中国,这么多的人民,又在这个时候,却只看见这一点美术的萌芽,真可谓寂寥之至了。191812月《每周评论》上,鲁迅如是写道。

    溢美之词所青睐的《美术》是我国近现代第一份美术领域专业杂志,1918年创刊,蔡元培题写刊名。它其实是上海图画美术学校校刊。

    “仓皇戎马,扰攘尘寰,时亦日返矣!欲从容而侈言学术,上大夫多难之……所愿本杂志发刊后,四方宏博,悉本此志,抒为崇论,有以表彰图画之效用,使全国士风咸能以高尚之学术发扬国光,增进世界种种文明事业,与欧西各国竞进颇顽……”

    这篇雄浑激越的发刊词由刘海粟执笔。

    刘海粟与上海图画美术学校,两个名字共同构筑中国现代美术教育的创世纪。该校于19121123日在沪创建,命名为上海图画美术院,相继更名为上海图画美术学院、上海图画美术学校、上海美术专门学校和上海美术专科学校,史上以上海美专流芳,为中国第一所现代美术学校。筹建之时,刘海粟年仅16,于是,由年长其11岁的出资人乌始光担任院长,他本人为副院长,丁悚(丁聪之父)为教务主任。1913128日,《申报》刊出首列招生广告,3月正式开课。

    建校伊始,一场激辩就成为申城街头巷尾的谈资。这群乳臭未干的创办人在《申报》上与周湘互为攻讦。周湘为海派美术缔造者,被翁同龢誉为今之石谷。他认为,乌始光、刘海粟等人求学于其所创立的布景画传习所,拜师区区数月,竟敢自立门户,可谓误人子弟。

    其实,不仅《申报》,《良友》画报、《时事新报》等当时沪上重要报刊均定期登载上海美专的招生、迁址、声明、出版等讯息及相关评论,对该校社团及其展览尤为关注。振青社、东方画会、天马会、艺苑、摩社等艺术社团相继在上海美专涌现。影响最大非天马会莫属。从1919年成立之际在江苏省教育会举办天马会第一次展览会直至1928年因政局动荡而解体,天马会先后推出九次大型展览会,引领美展潮流。该会拥有一套完整的策展体系,广告发布、新闻报道、场地选择、展览评介等环环相扣,且在作品征集与评选中首次创立审查制度。上海美专的美展甚至走向世界。1926326日,刘海粟在《申报》刊文,主张广征美术作品,择优出征当年费城世界博览会。最终,27件入选,几乎一律为国画,作者有刘海粟、潘天寿、谢公展等,惊艳世博。

    学校、社团和报刊,上海美专为民国时代美术教育之公共性建构三位一体的基本模式,以呼应蔡元培于1917年在北京神州学会发表的演讲《以美育代宗教》。在其所拟定的上海美专宗旨中,刘海粟直言不讳道:第一,我们要发展东方固有的艺术,研究西方艺术的蕴奥;第二,我们要在残酷无情、干燥枯寂的社会里尽宣传艺术的责任。因为我们相信艺术能够救济现在中国民众的烦苦,能够惊觉一般人的睡梦。

    好一个惊梦!此举首推人体模特风波,从1915年城东女校校长杨白民的艺术叛徒,教育界之蟊贼之斥,到19207月上海美专正式成为国内第一家启用女裸体模特的学校,直到1925年刘海粟舌战江南军阀孙传芳和上海县知事危道丰,历时10年。法租界当局一度派遣警探为学校提供每日八小时的安保。这堪称中国美术教育史上的标志性事件。史料中存有一张珍贵照片:一群意气风发的上海美专师生,或坐或立,坦然面对镜头,居中则是一位侧转脸颊的女模特儿。央视《探索·发现》栏目在上世纪90年代曾以此为由头拍摄一部纪录片,探寻历史踪迹,寻访映像主角。

在《上海美专十年回顾》中,刘海粟坦言,上海美专实施人体模特临摹教学旨在培养学生观察力与表现力,并启发学生感受生命的无限扩张性和普遍性。毋庸置疑,此举才是上海美专带给中国社会的一个惊梦。无论上海美专在历史沉浮中如何变迁,从1912年建校直到1994年以98岁高龄仙逝,刘海粟以惊梦人之勇完成世纪守望。

 

如果没有目光的交汇

体育漫谈sport · 公孙欠谀

    如果没有目光的交汇,这世上我们就没有认识的人了!

    1963年,一名中国围棋选手在中日围棋交流赛中战胜日本选手杉内雅男,实现了中国棋手对日本九段棋手胜绩零的突破。1965年,这名中国选手又执黑以2又二分之一子击败日本选手岩田达明,成为首位分先战胜日本九段的中国棋手,他的名字叫陈祖德。

    陈祖德,1944年生于上海,1961年进入全国围棋集训队。196219641974年三次获得全国个人赛冠军,骄人战绩确立了在同时代棋手中的领军地位。1992年中国棋院成立,陈祖德担任首任院长,到2003年卸任,201211月因病去世。

    陈祖德的一生有三件事值得提起,一是他对中国围棋的贡献,除了他战胜日本九段高手的成绩外,在担任中国棋院院长时,他首创了中国围棋等级分制度、建立中国围棋甲级联赛体系、与春兰公司合作创办中国大陆首个世界围棋大赛。二是他与病魔抗争的精神,19809月,陈祖德被查出身患胃癌。三分之二的胃被切除,手术后,在病床上完成了自传名作《超越自我》,并在1994年获得人民文学奖。近年又罹患胰腺癌,还继续致力于古谱挖掘,直到生命终止。《超越自我》感染至深,打动了无数棋迷和围棋之外的读者。三是他的家庭,他的爷爷是上海著名的儿童教育家,后又成为汪伪政府要员的陈济成;他的姐姐是著名的报告文学家陈祖芬,曾获一至五届全国优秀报告文学作品奖;她的前妻是著名的乒乓球世界冠军郑敏芝,曾两次获得世乒赛女双冠军。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国围棋队在中日擂台赛中连续战胜日本,成为继女排之后又一个标杆团队,陈祖德虽然没有出战,但他是团队的成员,他和聂、马、曹、刘、江、芮、钱、俞等大将成为中国青年心目中的英雄,一大批十几岁的孩子开始学围棋,书店的书架上摆满了围棋书籍,有一套叫《下一手》的小书很受青睐,我家的书架上现在都还有几十本,陈祖德的自传《超越自我》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小说连续广播播出,播音员张家声充满感情声音打动了一代人,激励了一代人,单行本出版时,正在上中学的我也攒钱买了一本,这本书在同学中间传看,直到翻烂。我到现在还记得,书中讲述作者与国家领导人贺龙、方毅的交往,讲述老围棋名人刘棣怀、过惕生性情,还着重描写了追求乒乓球世界冠军郑敏芝的故事。当时就觉得好读,没有感觉到会对今后自己的影响,现在看来,无论是书中传达的精神还是文字洗练都对我有很大影响。

    后来,围棋开始边缘化了,我也忙于俗务,与围棋有关的人和事也逐渐被淡忘。忽然一天,传来陈祖德先生离世的消息,才又想起那个曾经在我年少时目光交汇的人,那本激励我和一代少年的书。回头再来看看先生这些年,过得并不轻松,羁绊着一大堆是是非非,在棋院人际关系紧张,身体每况日下,又被确诊为胰腺癌,与前妻离了婚,再婚后又生育一对孪生儿子。

    通过人来看人生,发现上帝太会捉弄人,他把人放在世上,总会让他去做点事,做的可能是好事,也可能是坏事,一个人去了,好坏是非都不重要了。人生的丰富,来源于一次次目光的交汇,是这世上我们相识的最好方式。

根据陈祖德先生的遗嘱,他的骨灰将被撒入黄浦江,流入大海。人走了,留下精神,留下目光。

 

身关何处

——《乡关何处》里看我们身处的时代

聊书斋chatting · 易芳

    如果阅读一本书的过程,是每开卷必掉泪,那么,你会中意,还是因为悲伤而逃避?

    尤其是当这种悲伤并非是由虚构的剧情和煽情的字句生成,而是由一段又一段支离破碎的人生和亲情碎片拼凑起来的,像一根刺一样扎入心脉很久拔不出来的这种情况,你还能坦然面对吗?

    阅读的过程,有时候并非全是愉悦。

    也总会有像是在进行某种煎熬和斗争的境况。

    在这样的时刻,作为一个读者的你,会如何反应呢?

    《乡关何处》就是这样一本书了。

    作者土家野夫在这本散文集里,叙述了一段段至亲挚友的命运与人生境遇,这些或完整或片段的人物命运,像一块块碎裂的镜子碎片,用或尖锐或凄厉的形状,最终拼凑出作者自己那块人生的镜子。

    书中每一个个体的命运,在时代的洪流与剧变中被搅动、打碎、重组,或能再完整、或最终不能再组合重整粉碎消逝,随便哪一段,都足够让人唏嘘感慨。每一个故事,都是至亲血肉,切肤之痛。作为一个读者,在那看似平实实则刺骨的文字里,你会很容易就掉进那一段段命运的变故之中,似乎穿越时空般身陷那山河剧变的时代里,面对无可奈何的一切,眼睁睁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切被点滴夺去无力阻止,或是,痛苦地煎熬着悲恸命运里的每一分每一秒。

    很难说在这样的阅读过程里掉泪,是为了书中人物的多舛命运悲伤,还是为了生而为人那份卑微与挣扎的无力感而深深悲哀。

    我们身处于一个不完美的时代,这大概是很多人的共识。我们身处于一个正在发生剧变的世界,这可能是更多人的认同。但是,我们最终并不是时刻在面对生离死别,多数人的人生其实未曾遇到重大转折及变故。所以,在看到真正堪称苦难的人生时,总会生出感叹,怎么还会有那般的人生,如何能承担此般的命运。而其实,真正剧烈的痛苦就像风暴漩涡,在风暴外围看着的人,总会无比恐惧,无法想象身处风暴中心的人正在承受怎样的煎熬痛楚。但实际上,当真正站在漩涡中心,却反而会无比平静,仿佛风雨都静息下来。就像《乡关何处》里每一个人的每一个故事。人生的变故,命运的悲剧,都如此。

    所谓人,就是凭借着这种本能,在一次又一次历史和时代的剧变中生存了下来。

    即使如此,我们每个人都仍然时而感觉痛楚。

    生活艰辛,遭遇挫折,遇人不淑,环境恶劣。

    每个人都或多或少,曾经认为自己是一出悲剧的主角。

    那大概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我们每个人都是微尘。即使如此,却没有一个人愿意放弃在微尘的卑微里挣扎生存的权力。

    这是当然的。

    可实际上,我们见过的大世面,又有多少。

    我们总觉得是环境耽误了我们,是时代辜负了我们,是世界背叛了我们。

    但是实际上呢。

    “如果你觉得此刻身处的城市正在浪费和毁掉你的人生,那么,你也已经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毁掉了你的人生。

    向前看百年,向后望百年,你是否找到了更理想的所在?

    并没有所谓的更好的城市,也不存在更完美的时代,更理想的世界。时代未曾辜负,世界也从未背叛。它们最真实地存在在那里,从最初到现在。在这些亘久不变的永恒面前,每个人当然都是卑微的。

    我们感慨,我们愤怒,我们指责时代,却未曾多见我们对自己的生命多付出些什么。我们围观风暴,虚拟痛苦,想想是否是自己为自己选择了无病呻吟的人生。

    命运也许卑微,但在生命里的挣扎从不曾卑微。

    这是我们生而为人的先天选择。

    《乡关何处》,由一块块残酷的命运拼图给出答案。

    我们每个人身关何处,则并非什么出淤泥而不染的高贵品格,而是最本质基础的生存选择。我们身处的每一个时代都终将结束,每一个个体的命运最终也将全部融化进历史的洪流之中。你所活过的每一个痕迹虽然都将全部消失,却亦全部曾经真实存在,并且无可复制。

    如何遇到那个理想的自己,其实就在这个曾遭你唾弃的时代之中。

 

自我救赎与制度

说微知著story · 俞天白

    自省精神既然这么重要,为什么不像美国那样把它作为制度加以规范?

    不错,制度的确非常重要,我们也的确缺乏制度的约束。这个话题,从上个世纪初期一直到今天,在知识精英和政治精英的语境中,始终占着主要位置,从孙中山,到毛泽东、邓小平,直到今天的许多关心国家民族生存发展的志士仁人,哪怕被视作敏感话题,依然绵延不断,从政治体制,一直到生活领域的各项规章制度。遗憾的是,很多领域从政治体制一直到企事业单位,仍然缺乏应有的科学的规章制度,而且明显的缺乏;同时,也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很多领域不是没有规章制度,而是规章制度形同虚设,没有人遵守!不说别的,关于交通规则,近日就成了人们议论热点,所谓中国式的过马路,就是社会群体对现有制度的戏弄与否定。这是个非常典型的事例。

    提到这个问题,我们马上会想到制度的制订与执行者,即权力的掌握者。

    不错,这是相当重要的一环,也是今天问题存在的重要原因之一。网上流行的几句顺口溜,概括了这一现象:一群上了马路有警车开道的人,在制订交通规则;一群吃着特供的人在制订食品安全制度;一群把子女送到国外去的人在抓教育;一群……”多了,我不全部列举了。值得注意的是,这现象,倒反而成了一种制度性的惯例,并由此产生了许多形同虚设的社会现象,比如,一些貌似尊重民意的听证会却总被异化为演戏,由此产生了作为参加听证会专业户;由此出现了当了一辈子人大代表,却以从来不投反对票为荣的人民代表。不能说,制度的制订者都是为了对付老百姓在制订制度的,但是,起码是与百姓的需求是脱节的。《经济观察报》1022日发表了北京大学教授周其仁写的一篇文章,披露了1982宪法第10条宣布城市土地属于国家所有的由来,就是一个非常典型的注解。当年纪录稿表明,当时修改这一条时的出发点,并不是从城市的实际情况、问题和要求出发的,也不是如何保护民众应有的权利(这是社会安定的基础),而是考虑如何对付某些社会群体会否出现扯皮!这样制订出来的宪法,在当时的确避免了许多冲突,然而,却为今天的许多社会矛盾埋下了隐患。

    不过,我认为问题不是这么简单。不简单在于掌权者本人忘记自己也是社会的一个成员;不简单在于普通的社会成员,也没有把他们看成掌权者的同时还是一个普通社会成员。于是,社会就很难形成起码的共识。其实,很多问题,既来自执政者头脑中大众的缺位,更来自作为大众的中国人头脑中的自我缺位,即如何将民本,民生,民主,民有,民权,民享等等一系列与字相关的意识,渗透到包括在内的所有社会成员的血液中去,形成作为普通众的应有的自我意识。

    为此,我不能不想到哈维尔的几句话。瓦茨拉夫·哈维尔这位从戏剧家成为了捷克总统的作家兼政治家,从我们正统的观念来看,是一个颇有争议的人物,但他这几话,却说到这个问题的点子上了。他说:在我谈到崩溃的道德环境时,我是指我们每一个人。因为我们全都顺从了这个制度,都把它当做不可改变的事实,从而维持了它的运转。换言之,我们每个人都不同程度地对这个制度的存在负有责任,没有什么人只是一个受害者。是我们所有人制造了这部机器。注意,是每一个人。

他在这里说的个人,主要是指作为普通社会成员的人。可惜,我们国家作为民众的人,至今还没认识到自我实现与自我救赎与制度之间密切的关系。

 

    《说微知著》栏目已经两年了,三十余篇精彩文章,带着一位古稀老人对现实的拷问,对未来的祈愿,为读者输送着正能量。临近岁末,自我救赎与制度作为栏目收官之作,其带来的思考必会绵长持久不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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