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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政府需要新办法

发布时间:2013-03-13

 刘杉

    今年两会重头戏是产生新的国家领导机构,在改革氛围下,新一届政府也获得更多期待。然而,新政府面对的政治经济环境已与前届大不相同。新政府不仅面临收入翻番的新任务,更要面对难以化解的老问题。

    在复杂环境和多重目标约束下,新政府能否避免将追求政绩做为宏观决策出发点,就显得尤为重要,因而新班子不仅需要新气像,也需要新思维,更要对几大发展问题与社会形成共识。

    其一,城镇化如何避免拔苗助长?

    城镇化是新概念,也必是新政府借以推进增长的政策利器。虽然领导人强调城镇化是人的城镇化,但历史经验告诉我们,无论是镇还是城的产生,都源于人类社会生活的自然需要,某种程度讲,也是规模经济的产物。

    如今政府将城镇化作为经济增长动力,难免依靠政策推动,地方政府很可能复制招商引资老套路,大兴土木,演变为新一轮房地产盛宴。城镇只有一定产业集聚,才能提供就业和服务,而在产能普遍过剩,实业投资低迷情况下,产业集群能否向新城镇聚集显然是一个未知数。果如此,政府与其使用政策推进城镇化,倒不如政策引导城镇化,让各地因地制宜,否则城镇化会成为新陷阱。

    其二,投资依赖症会否顽疾不治?

    在中央政府制定新的10年增长目标后,各地也纷纷推出增长计划,与中央政府换届共振,地方政府也开始新政治周期。无论是出于政绩考量,还是出于逐利需要,政府都会使用闲不住的手来管理经济。从增长惯性考虑,加大投资就是拉动增长的最快最直接办法。如果说产业投资可能受到中央政策约束,城镇化建设就是新的投资路径依赖。

    这种投资热除了掀起造城运动外,更可能造成金融杠杆乱用。不久前中央政策出台为地方不良债务买单政策,这无疑鼓励地方政府寻找新的融资工具,以增大地方政府资产负债表。只有加快金融改革和财政制度改革,才能抑制地方政府投资依赖症。

    其三,金融加杠杆化如何收场?

    中国在应对国际金融危机时,采用了加杠杆化手段,短时间货币增速过快,从而使货币存量激增。近来舆论对M2/GDP比例问题进行争论,表明社会开始关注货币问题。从学术角度看,M2/GDP比例过高并非新问题,早在2000年,M2/GDP比例即达到146%。以央行副行长易纲为代表的学者认为,这是经济货币化的结果,而经济学家余永定曾在其著名的《M 2/GDP 的动态增长路径》论文中认为,导致这一比例过高的原因是低通货膨胀率、高居民储蓄率、高不良债权率、企业留利水平低、资本市场不发达和企业资金利用水平低等。

    余永定论文在学界获得高度共识,然而时过境迁,官方统计的CPI远远低于居民对物价上涨的感受,而货币存量也出现被房地产等资产过度吸收的新问题,对M2/GDP比例的探讨或需要新的假设和推导。

    就货币平衡理论看,真实货币需求取决于名义利率和真实产出,而由此推导出,在货币存量一定条件下,名义利率和真实产出都与物价负相关。考虑到经济增速下降,真实产出增长缓慢,而政府顾及增长又无法提高名义利率,其结果就是物价水平升高。

    继续加杠杆将导致房地产价格上涨和物价总水平提升,如果去杠杆,房地产泡沫必然破裂。就新政府而言,货币问题或是最为头疼的问题之一。

    其四,国有企业怎样改革?

    过去十年是国企意想不到发展的十年,其在资源配置政策倾斜条件下,资产总量快速增长。但国企在资产负债表扩大同时,竞争效率并未提升,同时挤出了民间投资。国企总体表现受到诟病,如两桶油这样的垄断国企在制造低劣油品同时还要与民争利,处于充分竞争行业的中国远洋亏损严重,涉足房地产的国企哄抬地价,扰乱市场关系。而从分配角度看,国有企业利用全民资产实现了内部人控制,自我逐利,加重贫富分化局面。新一轮国企改革不可避免,这不仅涉及效率问题,更关乎社会公平。

    就在两会开幕前,政府出台了新一轮房地产调控细则,除了动用信贷工具,还强调卖房所得税征收,这看似是房地产调控政策手段,实际预示政府或更倾向于采用税收手段来化解贫富分化问题。正如威尔·杜兰特在《历史的教训》一书中警告的:当贫富分化达到不可持续的爆发点,人类历史上通常选择两种途径解决问题,要么通过立法重新分配财富,要么通过革命重新分配贫困(作者为《中华工商时报》副总编、经济学博士)

(文中观点为个人观点,仅供参考,不构成指导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