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
瞬间 focus ·沧桑TVB
提到TVB，几乎无人不知，这个代表了香港电视盛衰的电视台，在港人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地位也孕育了一代代明星，无论街头巷尾，这些帅哥靓女总是媒体追逐的焦点。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来到了位于银影路上它的前身。上世纪90年代，个别影星盛传被枪指逼着拍戏，引致1992年的一天，约200名艺员出来游行，抗议影圈暴力，后来又有某女星被禁锢拍裸照，更有某DJ因影射某女艺人而遭黑道中人的报复而遇袭，娱乐业不可避免的与罪恶扯上了关系。这座见证了香港娱乐圈恩仇的TVB旧址，早已人去楼空，斑驳的墙面、废弃的小院杂草丛生，仿佛在诉说着那段会被记住的日子。然而，人们又总是健忘的，如今的TVB依旧风声水起，大家也乐得享受着它的变幻莫测，只偶尔在茶余饭后才会想起曾经的某些人，某些事。■ 冰蓝／摄
话匣子topic · 俞可
丰子恺唤醒灵魂
各大报纸时下竞相推出以“中国梦”为主题的公益广告，采用的背景图，频率最高非丰子恺漫画莫属。在朱自清眼中，丰子恺的漫画“有诗意；一幅幅的漫画，就如一首首的小诗——带核儿的小诗。你将诗的世界东一鳞西一爪地揭露出来，我们这就像吃橄榄似的，老觉着那味儿。”虽“随意挥洒”（俞平伯语），“却于平实中寓深永之致”（朱光潜语），实为“人生漫画”（林语堂语），丰子恺的漫画自然老少咸宜雅俗共赏。“吾画既非装饰，也非赞美，更不可为娱乐；而皆人间之不可调和相、不喜欢相与不可爱相，独何欤？”丰子恺以画抨击的世相、世道、世风却在身后近40年得到应验，殃及的恰恰是他的画作。
自2010年以“民办公助”形式免费开放的上海丰子恺旧居就屡屡遭遇展品失窃，尤其当三册民国版《护生画集》不翼而飞，管理旧居的丰子恺后人日前忿然发布告示：“正如本室的前言中说，大凡来旧居参观者，登上三楼护生画集史料室，系为了探求人生的究竟，灵魂的来源，宇宙的根本，满足‘人生欲’的。”因而，他们“寄希望”师法李叔同“来感动一时犯昏者”。面对学生宿舍失窃，李叔同建议舍监夏丐尊张贴布告以求盗者自首，无果，则“足见舍监诚信未孚，誓一死以殉教育”。此案例载于夏丐尊所撰《弘一法师之出家》，事发于浙江省立第一师范学校。相识于此的李叔同夏丏尊两位对1914年入学的丰子恺影响至深，丰子恺竟以“爸爸”“妈妈”相称。“一师风潮”之后，师生三人共同执教于浙江上虞白马湖畔的春晖中学。
丰子恺“在湖边盖了一座极简单而亦极整洁的平屋。同事夏丐尊朱佩弦（即朱自清——笔者注）刘薰宇诸人和我都和子恺是吃酒谈天的朋友，常在一块聚会……酒后见真情，诸人各有胜概。”丰子恺就常常“拈一张纸作几笔漫画，画和木刻都在片时完成，我们传看，心中各自喜欢，也不多加评语……这样地我们在友谊中领取乐趣，在文艺中领取乐趣。”朱光潜在《丰子恺先生的人品与画品》中欣然回忆昔日春晖盛况。丰子恺的漫画创作正是孕育于春晖的自由、闲适与乐趣。那幅清幽淡雅的水墨漫画《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取材于宋代词人谢逸的《千秋岁·夏景》，便是对春晖乐趣的写意。郑振铎啧啧赞道：“虽然是疏朗的几笔墨痕，画着一道卷上的芦帘，一个放在廊边的小桌，桌上是一把壶，几个杯，天上是一钩新月，我的情思却被他带到一个仙境，我的心上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美感。”朱自清爱不释手，将其收录与俞平伯合编的期刊《我们的七月》。这是丰子恺公开发表的首幅漫画，成为中国漫画开山之作，也为公众乃至后人营造对这个乡村世界的无尽想象、深思甚或热盼。在春晖，朱自清出版个人首部专集《踪迹》；在春晖，朱光潜在朱自清与夏丏尊的鼓励下写成其首篇美学论文《无言之美》；在春晖，夏丏尊潜心翻译意大利作家亚米契斯的小说《爱的教育》，印数创下最高纪录；在春晖，……蔡元培
在《山水间的生活》，丰子恺写道：“上海虽热闹，实在寂寞，山中虽冷清，实在热闹。上海是骚扰的寂寞，山中是清净的热闹。”拥有这份冷清中的热闹，精神得以滋润，灵魂得以安顿。丰子恺之所以能在喧嚣的大都会上海坦然安度余生，且居所比邻闹市，恰恰得益于对精神的坚守与对灵魂的捍卫。
丰子恺把人生比拟为一幢三层楼房，一层是物质生活，二层是精神生活，三层是灵魂生活。既然案发三楼，把告示命名为“灵魂讣告”堪为绝伦，何况被盗书籍为《护生画集》，“护生者，护心也”（马一浮语）。
一方，书失窃了，但魂尚在；另一方，书得手了，魂却丢失。丰子恺笔下的人物，往往无眼、鼻、嘴，或许人重在神与魂，而非形吧。这篇充盈禅机的“灵魂讣告”便旨在唤回那颗一不小心丢失的灵魂，更意在唤醒芸芸众生对灵魂的敬畏。这种远胜于道德教化的春风化雨般的唤醒犹如一首田园牧歌，沁人心脾，让人不禁追忆白马湖畔的那曲教育神话。
笔记本story · 舞雩
因为一场时装秀
一天中午，电话响了，听筒那边传来奇怪的声音，我连叫了几声，才弄明白，那是女儿在极力控制着的哭声。一会儿压抑的哭泣变成了嚎啕大哭，女儿一边哭，一边试图述说什么。 “怎么了？老师批评了?作业搞坏了？东西弄丢了？又受伤了？”都不是。待女儿情绪稍稍平复，我才弄明白。原来，同宿舍的Ledia老师参与组织了一场时装秀，授课班里的学生可以携带其他同学到现场观看，Ledia同时邀请了女儿和Stephy。然而，就在几分钟前，刚下课回到宿舍的女儿接到了Ledia的电话，说她的老师规定每个学生只能带一个人，马上报名，而Stephy正在上课，女儿怕Stephy误会委屈地让Ledia把 Stephy的名字报了上去。
“Ledia做事总是都没准儿，所以这次我一直不放心，好几次我让她跟老师确认一下能不能带两个人，她都说没问题。现在完了！呜呜—”女儿转而责怪她的室友。
“吃一堑，长一智吧。现在你知道了，以后遇到重要的事情，就不能指望不太靠谱的人；或者不能太当真，有一搭没一搭的，到时也不至于太受伤。”女儿经事太少，一旦遇到什么事情，我就忍不住要抓紧机会教育她。“还有，以后再遇到这类不好决定的事情，你们就可以抓阄或是扔钢镚儿。这样，既不伤感情，也不用谁觉得委屈。”
“可是我特别想去。这次的Fashion Show特别有名，比你们给我找的那两场名气都大。有好多名模，还有好多著名的歌手。”
“噢，这算什么，将来你自己还要开Fashion Show 呢。”我逗女儿道。
“不一样的！”女儿停止了哭泣，但她的怨气还没有完全消解。“我要报复！下次我再有机会就不带Ledia了，或者，我告诉她能带她，等到最后再告诉她不能带她了。”我乐了：“问题是，你做的到吗？”
“嗯--，算了吧。一会儿Ledia回来，我怎么对待她啊？我告不告诉她我不高兴了，我哭了。”
“告诉她更好，应该让她知道你的感受。藏着掖着的效果并不见得好，容易形成疙瘩，以后难以相处。将来你还会遇到很多这样的情况，你的老师、同学，你的老板、团队，甚至自己的家人，出现矛盾的时候，坦诚相见，让对方了解你的想法，可以减少误会，也可以更好地保护你想要珍惜的感情和关系。”
女儿静静地听着，于是我接着说下去：“当然，也要看对象，有些人不吃这一套，说了反而可能招来更深一层的伤害。但Ledia绝对是一个好孩子，就算有点小毛病，凭妈妈的观察，她绝对是一个善良、懂事、可爱的女孩。你们三个人共处一室，关系能这么融洽，其实是特别难得的，你要特别珍惜才对。好了，最后说不说、怎么说，你自己来定吧。”
“好吧。”女儿答应道。事后，我把女儿大哭的事情告诉了先生。先生说：“你这女儿从小到大太顺了，是得让她吃点苦头了。就让她受点委屈吧，挺好！”
两天后，传来女儿轻松的声音“妈，Ledia昨天给我买了Cupcake（小蛋糕），我告诉她我不高兴了。” “噢，Cupcake是对你的安慰喽。你看，你说了，Ledia以后做事就会注意了，这对她自己将来的为人处世也是一件好事。行，这事就算过去了。”
“还没完呢。Ledia今天给老师写了一封信，说我因为不能参加Fashion Show，大哭了一场。她的老师还没回信呢。” 其实，写信更好。我太了解那些讲求人性的美国人了，这样一封信，99.9%会打动那位老师的。看来，我的惯性思维总是会在一个规定之中寻求解决之道，而这些孩子们，已经学会了跳出框框。
“妈，你等等。”女儿说着，便放下了电话。电话的那端传来不甚清楚的女孩子们的对话声，只有最后一句我听清楚了，是女儿极兴奋的声音：“Ledia，I’m so happy!”
女儿又抓起了电话：“妈，Ledia的老师回信了！我能去参加Fashion Show啦！”
体育漫谈sport · 易芳
甲方乙方
从画面感上看来，和那部同名电影甲方乙方里的“好梦一日游”，既有相似又更为讽刺。
是什么造成了今日这种一拍两散的结局。
从表面上来看，似乎是一场因为中国队“1：
中国果然是“人傻，钱多，速来”？
事实上，2011年到2013年间，中国与泰国的正式比赛交锋战绩，从国家队到青年队，已无一胜例，“1：
中国足协聘请外籍教练的历史自施拉普纳开始经过十余年，早已不再是一个尚且稚嫩的新生现象。无论是与外籍教练的交涉，或是教练与足协的协商，球队与教练的训练相处模式，都已经不可能还处在“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不然，这石头也摸得实在有点太久了。推脱于球员不适应外籍教练的全外语训练模式，两年来关系不合，因此水平无法得以提升的借口，更实在有点烂得过头。
但即使如此，中国足协却还是签出了与卡马乔这种既无具体成绩提升要求，也无明确国际排名数字指标，只有类似“有效提高球队能力素质”这种模棱两可合同谈判文件大忌的内容——白纸黑字，这样的合同究竟是谁签的？合同中明文写定的如有违约现象违约金将由万达集团承担，但产生的税费由中国足协负责支付，在这一点成真的今天，可能产生的百万欧元税费，是否已经涉嫌国有资产的流失？这个责任，谁来承担？
没有人站出来。也不可能有人站出来。几年间足协推出来承担责任的如南勇之流，那摆明了顶雷替罪的倒霉样子，明眼人没有看不出的。根源上中国足协那坚如钢筋水泥浇灌出的巨型底座，无论当中还有几多贪腐黑幕，都已经非一般之人力物力可以撼动。
撵走一个卡马乔，损失国有资产几千万，以中国惯有的“不了了之”模式再一次蒙混过关，关起门来，马照跑舞照跳。这样的成本，对于拥有十亿中国球迷的国家来说，是不是真的实在算不得什么？
在英国，全国登基在册的足球少年人数高达14万，投入基金更何以千万计。而以中国十四亿的人口基数，正式在册的足球儿童却只有7000人，更没有为孩子们筹建几座球场投入多少资金的明确规划可以召示天下。与之对应，在一个外籍教练身上，却可以随随便便就将千万元打了水漂。资金投入的倒金字塔形状，是中国足球后继无力多年疲软，而远望仍无出路的根本原因。
此次合同产生的最终惨案，已经与合同的乙方是不是卡马乔无关，中国足球的问题也已经与一个教练的能力如何无关，而是应该和合同的甲方，那群“指点江山的神”，真正相关。中国足球乃至整个中国体育的资金投入倒金字塔格局一日不除，则一日无以得真正的江山。
坏的制度造就不出好的人，更加得不出好结果。无自下而上之革命，甲方乙方，再周旋轮换几个回合，也仍将难免不过是“好梦一日游”。
聊书斋chatting · 潘启雯
如果市场主宰一切社会会怎样？
——评迈克尔·桑德尔《金钱不能买什么》
自从新自由主义的市场凯旋论普及以后，市场与道德之间似乎出现了一道鸿沟，人们担心自由市场会侵蚀人类社会中更重要的精神信念，诸如公民道德。由此，曾以论著《正义》而被国人所熟知的桑德尔教授毫不避讳地指出：“虽然人们理所当然认为市场规范并不适用于诸如家庭生活、友谊、健康、教育、自然、艺术、体育等各方面，但事实是，市场早已侵入这些社会领域……我们已经从市场化经济进入市场化社会。”
从市场逻辑看，雇人排队、从黄牛手中购票或直接从诸如饭店或游乐场购买插队特权等等行为，使“先到先得”的排队伦理（依序等候）被“花钱即得”的市场伦理（付钱获取快速服务）所取代。在桑德尔看来，认真思考替人排队、倒票或倒卖门诊号和其他插队形式的对错，可以帮助我们窥见市场逻辑的道德力量和道德局限。大多数经济学家认为，雇人排队、倒票或倒卖门诊号没有错。他们对排队伦理没有太多同情。他们问道，如果我想雇用个无家可归者替我排队，为什么其他人要抱怨呢？如果我愿意转售我的票或门诊号，而不是使用它，为什么其他人应当阻止我这么做呢？
早在晋代，鲁褒就写过著名的“钱神论”，辛辣讽刺“钱能通神”的现象。而在市场驱动的当下，“钱能通神”之风愈演愈烈。桑德尔所举那些事例，也许只是鸡毛蒜皮。不过，曾被我们认为神圣不可侵犯、金钱无法购买的东西，确实正在遭受市场的侵蚀，甚至连人的“生”与“死”也无法逃脱。诚如桑德尔举例指出的那样：美国大学布告栏中常贴有招引人们捐献精子卵子的小广告，并对那些GPA（全称是Grade Point Average，意思就是平均成绩点数）成绩高，或是犹太后裔的捐献者们予以更高酬金；一些精子银行会在假期优惠打折以吸引顾客，促进销售量。“生命之源”被肆无忌惮地兜售。而美国的一些寿险保单贴现公司每年能从垂死者那里获取稳定收益；高盛及其他机构甚至发行“死亡债券”，将“寿命”视为投资产品，以寿险债券的形式，转“保障”为“投机”……对“市场”的疑问，是对我们所希望生活在何种世界的设问。虽然桑德尔最终并未提出如何使以价格为导向的市场交易行为更为正当有效的方法，我们眼前的世界却更加清晰：以道德为鉴，为市场划定其应有的限度。
桑德尔列举的另一个例子，是布什时代签署《京都议定书》后实施的“碳补偿”，还有各种污染许可证交易，这个措施的本意是假设污染可透过市场加以管制、局限，却罔顾了自然环境是市场各方无权管理的领域，一旦将环境纳入市场管辖，非但不能（按市场逻辑）“有效地管理”，更会因为使用权买卖而加剧环境恶化。
将市场规律奉作信条的人们认为，市场机制的分配最有效率，充分竞争的市场可以导致生产效率最优、社会福利最大。但桑德尔在书中列举以色列一所学校的事例却足以反驳这个假设：该学校常有家长无法按时接送子女，老师不得不延时加班，学校因此对这些家长实行罚款。但罚款之后，家长迟到的情况更严重了。原本家长因为迟到所产生的不安和内疚，因为罚款而变得理所应当。学校反而成为服务方，必须为迟到的家长们延长照顾孩子的时间。
不过，桑德尔并不否认市场作为组织生产、制造繁荣的工具的重要作用，但他明确指出，市场并非生活全部。正义、公正、平等、社区感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相互责任感等等，都具有我们历来所珍视的“非市场价值”。由此，裁定金钱应当（或不应该）买什么，首当其冲的必须是用正确的金钱观和价值观来主导社会生活和公民生活的各个领域。
桑德尔以大量市场与道德“边缘”的例子来展示人们设法将本质或道德层面的事物纳入市场却不会成功的原因，雇人道歉和网上购买婚礼贺辞是两个比较极端的例子。婚礼贺辞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友好表现，而一旦对方知悉这种发自内心的心意只不过是市场商品的话，就会破坏其目的（友谊）。
诚然，世上有很多本来不属于市场范围的事物，现在被硬生生地灌输了市场、交易或金钱的概念。深受泰勒及麦金太尔影响的桑德尔虽矢口否认属于社群主义者，却因为反对罗尔斯式自由主义的“无知之幕”而被划入此一阵营，而他这本《金钱不能买什么》就一直在批判和反思罗尔斯式康德主义及边沁式功利主义的弊端。
心归何处anchor · 章沐
大地叩问：你有敬畏之心吗？
这半年来，自然环境问题，越来越受到国人的关注了。新年伊始，随着新春喜庆的鞭炮而来的，是连续性的、遍布大江南北的雾霾天气。即PM2.5超标的空气污染，使得中国上上下下都有了火烧眉毛的危机感。最典型、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春节期间燃放的烟火爆竹明显地收敛了。就中国第一大城市上海而言，仅环卫部门对市区的统计，除夕烟火爆竹垃圾就少了300余吨，年初五迎财神时燃放的也比往年少了三成。尽管如此，元宵前夕政府有关部门仍然重颁内环线以内不得燃放烟火爆竹的禁烟令。这折射了国人的这样一种心理：敬畏。也就是说，国人终于发现：人类生存于世，要活得健康一些，活得生活质量高一些，天地祖宗神祗并不是唯一需要恭敬的对象。
但是，仿佛我们与造化结怨太深，它并不因为我们有这种觉悟而客气一点，什么H7N9的禽流感来了，这条江那条河漂浮的死猪死禽，也来诱发人们作这种那种可怕的猜想；而事实确实如此，因为，为利所诱破坏环境，生产带素毒的食品，照样在这里那里出现，可谓无孔不入，山东潍坊毒生姜的种值，就是一个新例。
我们仿佛听到了大地在厉声责问：你真的有了敬畏之心吗？
需知，敬畏，在汉语体系，不止是个偏正结构的形容词，而是一种文化。文化是一种积淀。形成不易，一旦破坏，恢复可能同样困难。
中国哲学强调天人合一。所谓“天人合一”，是指天体自然的构成，与人的骨赂经脉乃至社会的构成是一致的，是相互感应的，所以一旦天生异象，专业人士并不是探究异象本身，却把异象与人世间的问题与某种征迹联系起来，在互相观照参证中寻找答案。就在这种对不可知的自然现象和未知世界的解释过程中，形成了中国特有的敬畏文化。一般而言，它包括三个范畴：对人的敬畏；对天地造物（包括祖宗神祗）的敬畏；对客观世界运行规律的敬畏。看起来很简单，很初级，可是对于当代中国人，一究问，竟属于启蒙问题。当代中国人未必懂得，这三畏，对于健康社会是极其重要的人文素养。能有这三畏，意味着懂得人生的一个基本道理：在胜利者之上，在物质财富以外，还有一个不被眼前利益左右的更为高远不变的价值判断。唯有如此，待人接物才能守正；社会才能正常运行。
这是被古今中外的历史所证明了的，看来，今天很需要补上这一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