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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书票:从文人雅爱到市场新宠

发布时间:2013-09-18

藏书票,亦称书票,国际通用标志为“EX—LIBRIS”,拉丁文,意为我的藏书。一枚小小藏书票,方寸之间,包孕万物,它注重迁想妙得、魂系藏书,直接依存于承载人类文明的书籍,充盈着画意与文思。开卷相见,赏心悦目,连同对书的几多惜爱,益增崇尚知识的情怀乐趣。那么,从藏书票不算太长的历史源流看,尚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

 

 

编辑手记

    这是今年赏玩版第三块专版。编辑特请书痴韦泱完成。

    为什么要强调韦泱的书痴身份呢?因为藏书票是书的附属物,无书便无藏书票,对于像韦泱这样的书痴来说,与藏书票“开卷相见,赏心悦目”,本身就是一件惬意之事。而也只有书痴才能写出藏书票这般“迁想妙得、魂系藏书”的美妙韵致。

    “小心翼翼,一枚枚插入藏书票专用塑料册内,暇时一页页翻阅把玩,像欣赏画册一样”,本已让韦泱兴味盎然。然而不知不觉间,小小藏书票竟有了价格,成为藏市新宠。韦泱敏锐捕捉到这一现象,借此由头完成了专版。编辑特别喜欢《从文人雅爱到市场新宠》这个标题,因为这个具有新闻属性的标题本身就说明了上版的理由。而“雅爱”两字将本版的定位诠释得丝丝入扣。

    其实,编辑更喜欢韦泱通过藏书票传达出来的一种关于顺序的哲理。应该说,先有书,才有藏书票;因为书,藏书票才有意义,才有价值,所谓皮毛之关系。这是书和藏书票的顺序。

    收藏也有顺序,就像“无心插柳柳成荫”的故事,作者首先是一个惜书如命的书痴,一辈子在故纸堆里快乐地徜徉、浸润、吸附,无意间对依附在书页上那些“两张彩色小插片”爱不释手,这一发现的狂喜让他一发不可收,从此爱上藏书票。这就是爱书与爱藏书票的顺序。再有,当他四处收集那些彩色小插片的时候,肯定没想过事后这些小插片会变得有价值。这也暗和了收藏市场的规则和顺序。

    看来,任何事物都有规则和顺序。如果为喜欢而付出,付出就是一个愉悦的旅程,而回报只是旅程中一个小小的意外收获。顺序对了,才会快乐。

    就像本版的定位:收藏是一种文化现象,假如这种文化对你产生了影响,让你的身心产生了愉悦(而不只为升值,只为钱),这才是收藏的本意。才是雅玩、雅爱。

 

 

藏书票的若干第一

 

 

第一枚作家专用书票

由画家将作家的名字植入藏书票,最早见于一九三六年,是版画家王寄舟为作家姚雪垠作的《雪垠读书》。画面是皑皑白雪覆盖下的原野,将雪垠两字形象化了。姚雪垠一得到书票,就赶紧贴在刚买来的《海上述林》一书上。爱书的作家,大多为自己拥有一枚印有票主姓名的专题藏书票,而倍觉自豪与珍惜。

 

 

世界上第一枚藏书票

藏书票作为舶来品,已有五百多年历史了。据说,世界第一枚藏书票由德国人克那本斯堡于一七四O年创制,名叫《刺猬》。画面是一只硕大的刺猬,嘴里衔着一枝野花,脚下踩着缤纷的花草,上端有一飘带,写有德文慎防刺猬一吻,意在提醒人们不得盗书和毁书。

 

 

中国第一枚藏书票

中国的藏书票创作起步较晚,从现在有记录的发掘历史来看,在一九一三年出版的《图解法文百科辞典》中,扉页上贴有一枚藏书票,名叫《关祖章藏书》。画面是满壁皆书的书房内,头戴布帽的一位书生,似乎在潜心阅读,似乎在查找资料。这关祖章也许是中国使用藏书票的第一人。

 

 

倡议藏书票的第一人

叶灵凤是我国最早介绍西方藏书票的现代作家,并开始藏书票的收藏和研究。一九三三年,叶灵凤在《现代》杂志上发表了《藏书票之话》长文,并配有他多年收藏的十六枚国外早期藏书票。这是我国民国年间第一篇系统阐述藏书票的文章。同时他设计了一枚自用专题藏书票《灵凤藏书》,可称现代第一票了。

 

 

当代第一套《龙系列》藏书票

一二年,在上海梅园杯国际藏书票双年展上,上海版画家徐龙宝展示出一套《龙系列》藏书票,吸引了观众的眼球。这是至今第一次以龙为主题的系列组票。作者为上海大学美术学院教授,上海美协版画艺委会副主任,他的《青铜》曾获全国第六届版画书票展金奖。《龙系列》藏书票计十八枚,红色圆型。画面全部以龙构图,饰以其他小动物,刀法细腻,技艺精湛。

本版文图/韦泱

 

 

藏书票有价格了

而藏书票过于商业化后,其本义发生了移位,它变成了一种独立的收藏品,完全以价格来体现其价值的商品属性。这种物化的收藏现状,与藏书票创作的初衷背道而驰。

    据近期报载,著名收藏家马未都花了一年多时间,在国外搜集了数量可观、质量上乘的藏书票,他希望以后能在全国多地建立藏书票专馆。有专家认为,此举将会提高收藏界对藏书票的关注和认识,其价格也会水涨船高。

    其实,藏书票本来是没有价格一说的。它只在一个很小的圈子里无偿流通,那就是局限于藏书票画家之间,以及画家与作家、作家与爱好者之间。最初是一些爱好藏书票的版画家,在创作大型版面的间隙,作为一种余兴节目,弄弄藏书票,手工拓印一二十枚,分赠好友或与同行交流。有的是给作家创作的专题藏书票,就多印几枚给作家本人赏玩。作家得之,欣喜之下,自己留一枚,其余几枚转赠文友。如此而已,说明藏书票是极少数画家、作家之间交换、交流、互赠的小礼物,有着中国文人以情感为重的传统文化精神。画家一旦创作出满意的藏书票,还会投给报社副刊发表,或参加藏书票专题展览,让更多观众享受藏书票特有的绘画之美。

    但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开始,随着我国收藏热、书画拍卖热的兴起,藏书票作为一种微型艺术品,亦进入到收藏行列。一九九八年夏季,第七届全国藏书票展览在深圳举行,紧接其后,顺势就举办了一场藏书票交易会,吸引了不少海外藏书票收藏家。一些画家本来的藏书票是藏在深闺人未知,不料却大受追捧,尽管交易价大多在二十至六十元之间,最贵的也只有一百七十元。但交易活跃,有的画家一下子有了二三千元的入账。这次交易会,开创了我国藏书票收藏市场的先河。

    经过十多年的市场培育,藏书票收藏与投资在北京、深圳、陕西、上海等地得到迅速发展,尤其是不少展览、展销活动,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如西安举办了中国当代通用藏书票艺术展,深圳大学举办深圳人藏书票展,上海举办梅园杯藏书票双年展,以及北京大学推出的五四运动八十周年纪念藏书票专辑等,这些,都大大提升了藏书票在中国收藏界的影响力。近年来,一些拍卖公司试水上拍早期名家藏书票,一枚《灵凤藏书》,竟拍出两万两千多元的高价(见下图)。其他如李桦、力群、彦涵、杨可扬等,都有不俗的表现。由此,使藏书票的价值得以重估和确定。上述这些重量级画家的精品藏书票,时下的市场价格每枚已突破千元大关。现在,藏书票收藏爱好者的队伍不断壮大,在各地有专门实体店、网店等,都可以轻而易举地购买到自己喜欢的藏书票。

    藏书票是舶来品,顾名思义,它与书有着紧密关联。它是书的附属物,过去是贴在书的扉页上的,与中国古籍盖藏书印的原理是一样的,表明这本书是拥有者的最爱,也同时起到了美化作用。由于藏书票早期多以版画的形式出现,或者说,它是袖珍版画,具备了美术作品的视觉美感,更惹人喜爱,遂成为收藏、投资两相宜的艺术收藏品。

    但是,在藏书票逐渐走向市场之际,也有有识之士不无忧虑。藏书票原先的主要功能,是互相馈赠,体现朋友情感的载体,又具有爱书的特征和功能,人们可由对藏书票的喜欢,进而更热爱藏书、读书,丰富文化生活。而藏书票过于商业化后,其本义发生了移位,它变成了一种独立的收藏品,完全以价格来体现其价值的商品属性。这种物化的收藏现状,与藏书票创作的初衷背道而驰,会愈来愈缺少文化的内涵,也无益于提高大众的精神情操与文化品位。还是作家从维熙说得好:我想,藏书票在中国的书页中出现,既意味着对美的微观补充,也是对美的一种小小完善。就其实质而言,小小藏书票的背后,还有尊重知识、惜书如命的深广内涵

    所以,当藏书票进入市场化后,其艺术的感染力与投资的回报性,是一个喜忧参半、值得探讨的两难课题。

 

 

无心插柳柳成荫

 

 

 

一些忘年交画家,如杭州的赵延年,上海的张嵩祖等,知我喜爱藏书票,都将他们不多的藏书票作品寄赠于我,使我每每感到友情的珍贵,文苑的温馨。

    本来,我不知藏书票为何物。有一次,在藏书家丁景唐老先生家里闲聊,见桌上放着两张彩色小画片,不由得拿起来观赏,有点入迷的样子,见我如此爱不释手,丁老说:你拿去玩玩吧,这叫藏书票,是版画家杨可扬送我的

    这大概就是我爱上藏书票,走进藏书票世界的起缘吧。杨老的这枚藏书票名为《红日扬帆》,创作于一九八四年,是杨老最早创作的三种藏书票中的一种,另两种为《鱼读月》和《水仙花》。《红日扬帆》成了我最初收藏、最为珍贵的一枚藏书票。

    由此及彼,我又成为杨可扬的忘年交。杨老高兴时,会把近期创作的藏书票一边向我展示,一边给我讲解。有时,遇到有多余的,他就顺手送我一二枚玩玩。

    这一玩,就玩上了瘾。我开始多渠道地广搜博集藏书票。首先第一步,是请画家为我制作有我姓名的专题藏书票。首选的目标,第一位就是德高望重的杨老,我见他为张贤亮、赵丽宏、痖弦等许多作家、诗人制作过专题藏书票,心生羡慕,怯生生地向杨老提出了要求,不料杨老爽快地说:好。不久,就寄来了若干枚韦泱藏书的专题藏书票,画面红、绿、黑三色,鲜艳醒目,绿的是荷叶,红的是莲头,用墨色勾勒,画面简洁、粗犷有力,是杨老一贯的版画风格。

    接着,我向版画家杨涵、张子虎等委托定制专题藏书票。有了这些藏书票垫底,我的收藏开始显出了一些底气。我开始迈出收藏第二步,以票换票。我将我的专题藏书票寄赠给画家、文友,如画家梁栋、莫测、曹文汉、白逸如等,不多久就礼尚往来地收到了他们的藏书票回赠。这样的友情交换,使我的藏书票品种更广泛了。各种图案、各种风格的藏书票集于一册,真是五彩缤纷,煞是好看。

    藏书票收藏的第三步,就是扩军备战,在提升质量的前提下,增加数量。我不放过一切可以购买到藏书票的机会,如到上海图书馆,馆内书店有藏书票专柜,出售书票,上海弗闲斋藏书票社也经常举办活动,可以挑选购买,也可以参与小型拍卖。闻悉版画家邵黎阳为宁波博物馆创作了一套专题藏书票,赶紧与邵老师见面,邵老师硬不肯收钱,我说,这是对画家艺术劳动的尊重。最后,算半送半买给了我。由此,我的藏书票拥有量迅速扩容,从几十张到几百张,已装满四大册,琳琅满目哪!

    此外,一些忘年交画家,如杭州的赵延年,上海的张嵩祖等,知我喜爱藏书票,都将他们不多的藏书票作品寄赠于我,使我每每感到友情的珍贵,文苑的温馨。

    我无意做藏书票收藏家,只是一个真正的票友。我爱书,藏有若干民国版旧书,亦出版过自己的专著,但我并没有将藏书票贴在自己藏书上的习惯。再珍贵的藏书,我也舍不得贴上同样珍贵的藏书票,虽然那是珠联璧合的雅事,但在我的眼中这近乎奢侈。我只是将藏书票小心翼翼,一枚枚插入藏书票专用塑料册内,暇时一页页翻阅把玩,像欣赏画册一样,兴味盎然。其实,这就是一本构图新颖、姿态各异的微型版画集啊。

 

 

收藏投资正其时

    尽管赏玩藏书票的票友圈子不大,但终究属于大众化的收藏品种。虽然已形成一定的市场,但其交易价格仍处在洼地。时下收藏藏书票正逢其时。

    一是藏书票的艺术魅力。

    藏书票素有纸上宝石掌中珍珠的美誉。当古玩、字画等艺术品的拍卖价扶摇直上之际,没有理由让藏书票的价格在几十元之内原地踏步。藏书票涉及内容丰富多彩,上有天文地理、中外历史,下有风景名胜、动物花卉,蕴含深邃的意境。确切地说,藏书票就是一幅微型版画,它具有与版画一样的艺术魅力和艺术价值。

    二是藏书票的限量印制。

    与邮票相比,藏书票比一般邮票大点,与小型张差不多。但邮票的印量动辄几十万、几百万枚。一张发行量为二万枚的梅兰芳小型张,市场价已高达数万元,发行量二十万枚的小型张奔马、飞天,其市场价也在几千元哪。相比而言,藏书票一般只在画家的手工拓印下,印制十至五十枚,印上百枚的,已是高印数了。因为手工操作,印多了,藏书票的画面就会模糊不清。限量印制,物以稀为贵,正是藏书票的价值所在。

    三是藏书票价值被长期低估。

    一直以来,藏书票的价格是平民百姓可以参与收藏的亲民价,所以长期处于低价格的收藏品行列。这就造成了藏书票价值被严重低估的现状。以至于一些画家都不免心有怨气,认为是做了一桩吃力不讨好蠢事,从而影响了创作藏书票的积极性。与邮票相比,不说现在一枚第一轮的猴票的价格,就是发行价三元的梅兰芳小型张,经过近四十年后,价位有了千倍的增长。在国处,名家藏书票一般可售到几百至几千元不等。在我国,在世的画家创作的藏书票,大都在百元之内,高的也不过数百元。在国内市场,其他艺术品都有过涨声一片的辉煌经历,唯有藏书票,还没有起过像样的蓬头。可见藏书票蕴藏着具大的价格升值空间。

    因此,如爱好藏书票,可以通过委托制作、市场(网络)购买、向画家本人洽购、票友间交换等方法,获得自己喜爱的藏书票。尤其是那些名家藏书票、早期藏书票、画艺精湛且印量小的藏书票,切不可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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