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手记

    “空间· SPACE”走过几年动笔时竟忘了，向前走时记忆处偶会想起几段文字几段思绪，难得的是小编在这里结识了令我尊敬的前辈平辈和晚辈的朋友。共处一个空间里，每期约稿邮件的来回沟通检查着我的关注和他们的重叠性有多少，要求着我每天的阅读层面必须多元。小编几年职业生涯最深刻体会是“杂家”难当，“改变”是王道。2014年“空间”因为各栏目撰稿人的变化也微转身一下。“聊书斋”栏目将扩编成阅读专版以两月一期频率与读者见面；赏玩板块移师空间“点藏”栏目，继续梁志伟先生的收藏界万花筒；“笔记本”栏目将刊登内容更为多元而又有灼见的文章；“瞬间”尝试微信朋友圈形式记录镜头里你的心和脑的碰撞。话匣子、体育漫谈、心归何处不变。希望更多的你们参与进来，让这个版块是我们的更是你们的。

 

 

瞬间focus · 等待

 

 

 

    在游山玩水的地方拍出点人文题材，对我来说还是大姑娘出嫁头一遭，拍什么呢？站在小镇入口的老店铺“木锺酥”前，看着两位伙计很专注地作着秀，你一锺来我一捧的，把砧板上的酥饼打得“叭叭”作响，也打得我一度稀里糊涂。

    真正让我入题的是两位提篮临街的老人。一位头发花白的大爷，用塑料布小心翼翼地围好篮框内待售的物品，蹲在一处放下卷帘门的“你的名字是幅画”的铺面前，左顾右盼，却迟迟无客临门。另一位大娘则手捧着一匾“鸡毛毽”立在屋檐下，因为有雨，躲在色彩斑斓雨伞下勿勿急走的游人，少有注意到静静等候的他们。身旁极为神似她的青年人与她一起默默而立，流连于雨点和行人之间不断闪烁的期盼眼神令我内心一动，让我不禁想看一看，此时此刻的小镇，两边林立的店家中，还有些怎样的等候和期盼……

■　刘艺/图文（江苏省泰州分行）

 

 

话匣子topic · 俞可

蛮夷之语？

    母语式微，罪在外语？无论此观点成立与否，外语已成众矢之的：教育部2014年工作要点明确道：对外语科目实施社会化考试并一年多考。这意味着，外语将被逐出“国考”，不再“等级化、标准化、行政化、产业化”。此外，拯救母语娱乐化如《汉字听写大会》的全民追捧亦可解读为傲视外语之举。

    外语学习自古便是一种折磨，鉴于这种行为及其价值取向的精英化，就是说，外语学习者要么世代精英要么竭力跻身精英。法国哲人蒙田自幼倍受外语煎熬，之后有人告诫他，耗费大量精力去学习古罗马和古希腊人与生俱来的语言技能，以至于无法达到他们那般“高尚心灵和渊博知识”。少年莎士比亚亦然。

    外语学习的精英取向在百年前的中国尤为凸显。首席“蛮语”学习者非末代皇帝溥仪莫属，由牛津高材生、学贯东西的苏格兰人庄士敦任教。第一年以《英文法程》为课本学习单词与对话，之后系统诵读西洋童话、神话、民俗故事以及庄士敦译成英文的蒙学读本。如此强记博闻，溥仪最终可把《四书五经》译成英语。

    权力巅峰者对外语学习尚且不遗余力，达官显要便亦步亦趋。当然，这些公子王孙既无良师亦无恒心，于是，以汉语注音来学习外文便风行一时。翁同龢在《翁文恭公日记》中记载：“诣总理衙门，群公皆集。未初，各国来拜年。余避西席，遥望中席，约有廿余人，曾侯（即曾国藩次子、一等毅勇侯爵、外交家曾纪泽——笔者注）与作夷语，啁啾不已。”虽为“啁啾”且不合文法，但学习“蛮夷之语”旨在彰显两大功能：时尚与实用。

    国人外语学习的系统化始于京师同文馆1862年的创设，教学方法为中外文互译。随之，外语教学大举进驻水师、船政、铁道等官学。于私学而言，外语学习亦呈如火如荼之势。1903年3月1日，上海徐家汇观象台旧址，震旦学院开学。在开学典礼上，已逾耳顺之年的西学大师马相伯感言涌出：“今日我震旦学院，虽一小小学院。然恢张宏远，前程何限，如一芥之微，撒之育之，可以通地，我震旦其奚异哉！”进而慷慨陈词：“欲革命救国，必自研究近代科学始；欲研究近代科学，必自通其语言文学始。有欲通其外国语言文学，以研究近代科学，而为革命救国之准备，请归我。”一时，“远之如云南、四川、陕西、山西的皆不远数千里间关跋涉而来。这些来学的当中，有八个少壮的翰林，二十几个孝廉公。”震旦学院为最早由国人创办的私立高校，以“广延通儒，培养译才”为办学宗旨，“治泰西士大夫之学，其肄业之书，非名家著不授”，其“课程遵泰西国学功令”。梁启超闻讯欣然贺道：“吾今乃始见我祖国得一完备有条理之私立学校，吾喜欲狂。”梁启超大喜，只因他1898年奉谕办理译书局事务之际奏请清廷，有意在京创建翻译学堂，并拟请马相伯主持，该计划却随戊戌变法失利而夭折。

    震旦学院前身是设在马相伯居所的拉丁文研习班，由时任南洋公学特班总教习蔡元培率黄炎培、胡敦复、李叔同等24名特班学生拜马相伯为师。这群日后成长为名师鸿儒的青年学子犹如置身于莎士比亚时代，学习拉丁语是“一种男性青春期仪式”。在当今经济、信息与就业全球化背景下，交流往往突破疆域之囿，由此促使掌握一门共同语言成为必要素养。可以断言，学习外语仍为一种青春期仪式，各国均力图通过国民教育培育能够参与、分享并建构人类进步的世界公民。熟练掌握外语已不再是炫耀性资本，而是与母语读写能力并列。2013年11月5日发布的《英孚英语技能指数》报告发现，英语技能低下的国家，其社会发展各不相同，但英语技能良好的国家，其社会发展水平必然处于高端。全球人事部门和人事代理机构负责人一致认为，英语技能达到本地平均水平以上的劳动力，其收入比拥有同等学历的劳动力高30-50%。该报告同时指出，非英语国家民众对英语学习注入高昂的热情与澎湃的心血，成效却差强人意。至少这腔热情与心血足以使外语摆脱扼杀母语的罪责，况且，外语学习成效再差也不至于重返以汉字来注音“蛮夷之语”的那个“佶屈聱牙”时代。

 

 

笔记本writing · 解语

合理的利己主义

    卢安克说，我是搞教育研究的，是为了推行素质教育实验，是为了我自己。这不是一套“为了边远山村的孩子也能得到更多的教育、得到发展的机会，走出山村领略大千世界，使社会更加和谐、人与人之间更加友善”类充满宏愿和高尚情操的说辞。相反，这更像是一个我们传统上所不能认可的利己主义者的言论。然而正是这样一个利己主义者，做到了无数高尚的利他主义者做不到的事，深隐于大山十余年，把真正的爱和教育带给了山中人。

    以自己的幸福为准则做事，从而带来好的结果，谓之“合理的利己主义”。

    类似地，最近读到一段宫崎骏的访谈。他在其中说到自己从小性格内向孤僻，但是漫画和动画一直陪伴着他，给了他活下去的力量。他说他就是一个无法在现实中振作和获取力量的人，他说应该允许那些不那么外向和积极的人也找到自己的生活方式。他做动画时，才感到无尽的安慰，同时也为它们能给那些同样精神中存在或多或少空缺的人带去温暖和思考，而感到幸福。幼稚的孩童、叛逆期的少年，工作一天后身心疲惫的中年大叔，都是从他的动画中寻得了勇气和力量。一个起于一个利己主义者“努力活下去”的自我暗示，也给了千千万万看过他动画的人想要努力好好活下去的勇气。一个利己的起点或许是自私的，可是它真的如传统观点所说，是值得批判的吗？

    我们生活在这个奔忙的世界中，出于各种各样的目的做事。其中不仅存在“以别人的幸福为幸福”一类的目的，也存在一些不那么拿得上台面的目的和理由。我认为，结果所带来的影响，重要性远大于行为本身。只有得到了好的结果，这个行为才是真正有益于社会的。历史上好心办坏事的例子很多，例如出于全体人民的共同幸福而进行的农民公社化运动，希冀每个人都以别人的幸福为准则办事，不允许一己之私的存在。如此光明而道德的准则，却使各地饥贫不断，怨声载道。所以“不利己”，难道就一定是好的吗？

    合理的利己主义，当然不是说要一味满足自己的私欲。回归“人”本身，以个人的幸福带动全体的幸福，才是它的真谛所在。

    就像“一棵树摇动另一棵树，一朵云触碰另一朵云”。

 

 

点·藏observation · 梁志伟

新物件价格仍虚涨，老物件价格仍坚挺

    在当今这个潜伏在各级政府部门的众多贪官“苍蝇老虎一起打”的大背景下，应该把当代今玩艺术品市场疯涨的内幕披露出来， 给当代艺术收藏品跟风投资者一个提醒：因中国大地上大面积的贪官纷纷落马，贪官对今玩艺术收藏品的庞大需求市场被打掉了，今玩艺术收藏品市场非理性疯涨的势头也被打下来了。

    所以，今玩艺术收藏品市场之行情也将回归理性，众多新买家们将要收手，不再敢明目张胆地去私密场所，把高档今玩艺术品往贪官手上送了。

    也就是说近十年来当代今玩艺术品收藏市场非理性疯狂，这与许许多多贪官的腐败有着直接的关系。如今现金资产有数千万、数亿、数十亿的形形色色的土豪们，在私密会场花百万元悄悄买下前几年仅值10万的和田籽料，旁人直呼土豪们真有钱；在公开的艺术品收藏拍卖市场上花千万元公开拍下一件前几年仅值100万元的当代名人字画，旁人直呼看不懂。难道那些土豪们仅想投资赚再增值的小钱吗？其实土豪们个个都是商场上的精英，他们哪有可能这么傻，他们对超过市场行情很多或数倍的价钱买下一件件当代艺术收藏品，很大一部分是送礼，是送给政府部门掌管各道关卡的贪官们；或者是把其金融化，把其当作金融质押物，吸引不懂艺术的投资者来投资，他们捞到“第一桶”金后，即抽身逃离，让跟进来的人继续再玩“击鼓传花”之游戏。而他们自己已经逃离现场悄悄数钱了。

    无论是古代的古玩艺术品，还是当代的今玩工艺品，历代的艺术品、工艺品的第一功能是让人观赏、欣赏、品鉴、把玩的，这是艺术品、工艺品给人带来的最大的愉悦，还能修身养性，培育情操，增长知识，这是收藏人生最大之快乐。

    简而言之，当同样质地的一件陶瓷、玉器、家具、紫砂、翡翠、玛瑙、竹木、牙雕等，新物件的价格超过老物件的价格，这个收藏品市场就有问题了，内藏之实玄机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了。不过，跟风炒作当代新工艺品器物时，临门一脚付款前捂紧一下钱袋子，再向内行人多请教一遍，这是笔者对新买家们由衷之忠告。继续再告知，时尚新物件永远价格虚涨，传统老物件价格永远坚挺，这是当代艺术收藏品市场一条铁的规律，如明白这一点，就真正懂得怎么花钱买收藏了。

 

 

心归何处anchor · 章沐

有敬畏心，才看得清市场的边界

    我在前面说的“三畏”，有个话题似乎不该回避：对客观世界运行规律的敬畏。因为我们当中不少人，说了三十年市场，却还在不断被“市场”这只无形之手所捉弄。

    这个话题，仍然是《钱不应该买什么》的作者、哈佛大学教授桑德尔给我的启示。

    前年夏天，桑德尔来到中国，他被邀到清华大学演讲。他上的“公正课”有个固定的套路：先给学生讲个故事，再抛出尖锐的伦理问题，让学生们在讨论中寻求对策。这一次，他扔给中国学生的是这样一个关于钱的伦理困境：“假如发生了雪灾，每个人都需要雪橇铲雪，商店能不能加价把雪橇卖出去？”中国学生不同于哈佛，不善于起立发言。他只能改用举手投票的方式来观察反应。支持加价的，竟达90%！结果一出，反对加价者中却有个女生站了起来表示：这不公平，这是在帮助富人伤害穷人。桑德尔欣喜地追问道：“那么，假如你是店主，眼下只要加价，就可以赚更多的钱，你会怎么做呢？”她稍作思索，回答道：“我会加价的。”桑德尔又问：“如果卖的不是雪橇而是饮用水，你也会加价吗？”女生说：“我会的。因为这可以平衡供求关系。”桑德尔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认为这是不公平的吗？”女生口纳了，一个男生突然站了起来，帮她解围说：“不公平，但是可以接受！”

    这位在世界市场上寻求公正内核的桑德尔教授，顿时被震撼了：“太有趣了。当我在加拿大、德国和瑞士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这些资本主义国家绝大部分人都是反对加价的，认为这既不公平也不可以接受。……我明白了，中国真是无可否认的‘市场经济’！”

    无疑，桑德尔在这里说的“市场经济”，是加个引号的市场经济。这个引号，是对比中得到的，对比的坐标，是自幼在市场经济熏陶中长大的学生！

    这不是对超越了市场边界现象的一种嘲讽吗？

    是的，市场是有边界的。边界来自规律。一遇问题就说交给市场的中国人，却没有认真究问，就因为中国人无视规律。于是教育、医疗、居住等民生基本问题出现了，而且相当严重！就说涉及千家万户的货币，这几年老百姓觉得钱越来越不值钱，就是中国央行超发货币造成的。中国1990年的货币总量为1.53万亿，2011年89.56万亿，21年翻了58.53倍。美国货币总量同期只增加了1.99倍，始终严格地控制在法律规定的货币发行量不得超过GDP的70%之内，而中国2013年初已是GDP的百分之二百了。

    GDP的70%，就是市场的边界。

    值得庆幸的是，李克强总理最近已经表示高度重视这问题了。

 

 

体育漫谈sport · 公孙欠谀

里皮去哪儿?

    卡马乔与中国足球的联姻被彻底诊断为“不孕不育”以后，离婚已经成必然，卡马乔走后，中国足球继续守寡，这样的状况，这些年来见得多了。

    每一次中国足球的主教练离开，足球都交给一个临时的班子来管理。这个班子说是“草台班子”有点过分，“草台班子”里的掌门大多比过去已经离开的主教练还要尽责，但无论如何努力，终究还是“丫头当家”，临时的国家足球队像是一个小学门口的“小饭桌”，有个人来把孩子们集中一下，有个吃饭的地方，有个落脚的地点，至于吃得卫生、吃得营养、吃得安全大多没有保障，管理部门也是睁一眼闭一眼。

    也怪难为傅博的，他成为了中国男足“小饭桌”的老板娘，召集着孩子们吃饭，顺便维持日常训练，打几场无关痛痒的比赛，当然也没有什么指标要完成，等到“上书房行走”们物色到了中国足球的下一任主教练，“小饭桌”也就关门了。

    去年底，“上书房行走”们发布了新国足主帅的竞聘的5个条件：身体健康；具有职业级教练员资质；具有球员的运动经历，具有较丰富的执教经历；具有清晰的执教思路；了解国际足球发展基本特征，了解亚洲足球的基本格局，了解中国足球的基本现状。

    小伙伴们都惊呆了！5个条件对于足球教练来讲，根本就不是门槛，作为职业的足球教练员，这些条件是最基本的。即使是球迷，除了没有“职业级教练员资质”外，其他的都可以具备，执教过20年小学足球队的体育老师都可以是“具有球员的运动经历，具有较丰富的执教经历；具有清晰的执教思路。” 这样能选出需要的主教练吗？“上书房行走”们不会回答。因为答案肯定是残酷的，不肯给出残酷的回答，是不肯面对自己的愚蠢。过去所有的选帅，无疑也就是这几个条件。施拉普纳、霍顿、阿里汉、卡马乔全是用这些标准选来的。这些条件，都是扯淡！

    好在，有广大群众说：“里皮是目前最合适当任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主教练的人选。”银狐里皮老谋深算，他对媒体的回答是：“2014年底我同广州恒大的合同到期前，将不会考虑执教中国国家队。”这句话有两层含义：一是我可以考虑做某事，但要在时间合适的时候；二是我目前是广州恒大的人，如果要我做某事，不是我说了算。还有最主要的是：“上书房行走”们没有跟我抛出橄榄枝，我着什么急。火候要拿捏到位，才能把自己放到谈判的有利位置上，所有谈判都是谈条件。

    为什么说：里皮是目前最合适当任中国国家男子足球队主教练的人选。第一，里皮不是中国足球这潭浑水里泡出来的，他有不同的理念和价值观；第二，他在中国一年多，对中国球员的状况很了解，人员调配不会抓瞎；第三，他的执教经验和成绩有目共睹；第四，近期没有大的国际赛事，可以给他相对多的时间和空间调整球队；第五，在恒大他成为了许家印“中国式足球最佳管理团队”中的主要角色，对他治理国家队会很有帮助。

    一个多月过去了，男足选帅没有了消息，似乎大家都把这事忘了，中国最容易出这样的事，开始轰轰烈烈，接着是马马虎虎，后来不了了之。马年刚到，最近银狐主动放话了：将在与恒大的合同期到后不再续约，会成为某个国家队的主教练。此话的意思是：中国男足可能马上有帅了。

    “上书房行走”们没有表态，他们正忙着在索契看“菊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