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赞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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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喜剧打上生活的底色

作为光影版面代班编辑以有一段时日，多以专版示于读者。本期刊载的主文章，则是在此期间收到的一篇自由来稿，一段出行带来一番深究、一部影片迁出一个话题、一系列思考引来一连串延伸，在作者深沉的笔触背后还有着对生活的静思，这恰也正如作者笔下的“喜剧大师”梁赞诺夫，在用作品带给我们欢笑的同时，也倾入了他的情怀，以及更多脱离不开时代和生活的思忖。单从技术上讲，讲述一个喜剧要比诠释悲剧容易得多，但是做出一个好的喜剧作品，在逗乐观众的同时又能引发一些能够产生共鸣的情愫就有相当的难度了，这不是一个能不能的问题，这是一个甘不甘心的问题。搞笑，他们是认真的；观影，我们是认真的，本期我们想用此专版致敬那些制造欢乐的喜剧界大腕儿，更尊重愿意用文字整理心绪的电影爱好者。

——编辑手记

 

 

从永远的“老马”说起

■　申云海

    2014年赴俄罗斯的自由行让我有机会初步体验了俄罗斯的风土人情，回国后我抽空在家看了一系列俄罗斯电影，进一步加深了对俄罗斯社会发展的认识。

    2015年11月30日的雾霾之夜，我惊闻俄罗斯著名导演梁赞诺夫在莫斯科不幸逝世，享年88岁。对大师的哀悼中，俄罗斯文化部长弗拉基米尔·梅京斯基如此称赞道： “一个伟大的导演大师、导演艺术的传奇人物离我们而去了，他曾以幽默慰藉了我们，不只是一代人在梁赞诺夫的电影中成长起来，他的影片依然将被后代观看，因为经典作品永远不会消亡。”从处女作音乐讽刺喜剧《狂欢之夜》开始，梁赞诺夫便树立了其独到的“喜剧散文”的作品风格，“悲喜三部曲”之《办公室的故事》成为几代中国观众心中的喜剧经典。

    在梁赞诺夫的众多作品中，有一部值得说一说——讽刺喜剧《老马》。

    讽刺喜剧是用一种在喜剧中夹杂悲剧的方式，通过滑稽的场景和节外生枝的情节变化，让人们得以瞥见喜剧背后生活忧郁的本质。曾经有一位俄罗斯记者做出过这样的评价：“幽默在俄罗斯人生活中占有重要位置，没有幽默，也就没有俄罗斯的生活。无论多么艰难困苦，俄罗斯人也乐观幽默。”而电影恰也对幽默进行了解读。

    2000年梁赞诺夫导演的《老马》（又译为“老朽”），揭露了俄罗斯转型时期政府拖欠退休金和社会治安混乱，讲述了中年知识分子柳芭在好朋友玛莎、丽莎、安娜以及其他伙伴的帮助下夺回被人骗走的房子的故事。影片整体是轻快的，充满喜剧色彩。柳芭、丽扎、玛莎和安娜是四个独身的中年妇女，她们个性不同，但却是很好的朋友。10年前她们是莫斯科歌舞团的歌唱演员，曾经衣着鲜亮、心情愉快地歌唱、享受生活。现如今她们的生活却是一团糟。这四个朋友都在为生活挣扎，忍受着物质、精神上的双重磨难。一天，有一个想抬高自己身价的俄罗斯新贵瓦夏看中了柳芭那套朝向克里姆林宫的房子，他采用欺骗手段开给柳芭一张空头支票，并在合同签字后立即将她撵了出去，可怜的柳芭寄居在墓地小屋。得知这一消息的三个朋友迅速做出决定，一定要从瓦夏那把房子弄回来。朋友四人同富有却是一幅无赖嘴脸的新贵周旋过程中，发生了一系列闹剧，最终是柳芭收回了自己的房子，并且领养了一个流浪儿。安娜也因此找到一份浪漫的爱情，丽扎和玛莎因她们在赌场里赢得的大笔金钱而摆脱了窘迫的生活，当情同姐妹的四个好朋友重新站在舞台上纵情歌唱的时候，她们开始了物质富有、精神充实的新生活。《老马》这部电影充满着俄罗斯式的“含泪的笑”，让人笑中带泪。故事中主人公夸张的表演和戏剧化的情节后面是她们，也是所有经历过痛苦的俄罗斯人对笑声的渴望，对幸福生活的渴望。

    梁赞诺夫登上影坛的年代，政治空气趋向缓和，他率先把目光投射到普通人的身上，同时发扬了俄罗斯深厚的喜剧传统，把讽刺和抒情结合得天衣无缝。在《老马》中，分列在对立的阵营两侧的，是年轻大款和老年妇女。一个和四个、年轻和年老、富人和穷人、强势和弱势、邪恶和善良、谎言和真诚，就这样在一座有着悠久历史英雄辈出的莫斯科相遇了，他们的相遇显然不是一个偶然的巧合，狭路相逢其实是为了一场针锋相对的较量。

    看过电影后，我深深感到，难怪有人讲，没有幽默就没有俄罗斯电影。因此，也可以说，俄罗斯电影给幽默气氛添油助燃。在这里我要感谢梁赞诺夫带给我们的欢乐，同时在笑中我们也要更加珍惜今天幸福、平静的美好生活。

    《老马》是四个女人合演的一台喜剧，有了苏联解体前后普通人的辛酸遭遇，有了欺骗、谎言、敲诈和勾心斗角，也有愤怒、抗争、铤而走险和大获全胜。想要表达的是关于时代、国家和民族的命运的思考和追问，原本重大的历史命题到了喜剧大师的手上却化成了一个轻松的玩笑，四两拨千金的不动声色里，藏着对现实淋漓尽致的领悟和渗透，也藏着对祖国的敬仰和眷恋。让人肃然起敬的不一定都是标语口号，当我们从笑声里听见了那素朴的呼唤和真挚的叹息，我们怎么能够不激情澎湃，浮想联翩呢？

    在欢笑过后，我们要回到2000年，那个被媒体炒得沸沸扬扬的千禧年，也是苏联解体之后的第10个年头，其间经历了多么不寻常的10年，选择在这样的时间推出这样一部喜剧电影，其用意是耐人寻味的。尽管无法确知导演梁赞诺夫本人十年来的个人经历，但可以想见，和所有俄罗斯人一样，走过了从苏联解体到休克疗法，从叶利钦谢幕到普京接班的跌跌撞撞的十年，一迈脚好不容易跨进了新千年，愁肠百结也好，踌躇满志也罢，反正那心路历程上坎坎坷坷的林林总总，定是要在银幕上说个水落石出方肯罢休。

    人们喜欢管梁赞诺夫的喜剧风格叫“俄式幽默”。不同于有些好莱坞电影滥俗低级、表演过火的搞笑方式，梁赞诺夫多使用情节连接，幽默语言的方式来达到喜剧效果，这使他的电影充满了阳光而健康的诙谐格调，让人随着情节起伏自然而然地会心一笑时，能感觉领悟到了一些更深一些的东西。纵观他拍摄的影片，其主人公大多为“小人物”。他们往往地位卑微，在社会的底层为生活挣扎、奔波，但又常常具有善良而热情的秉性，为了尊严不惜牺牲所有。

    法国雕塑家罗丹曾经说：“所谓大师就是这样的人，他们用自己的眼睛去看别人看过的东西，在别人司空见惯的东西上能够发现出美来”。以梁赞诺夫为代表的俄罗斯电影界“老马”们擅于在悲哀的现实中传达着美与向善的力量，因而其影片总能让人触摸到那隐隐的希望，在艰难的甚至一无所有的时候，鼓励着人们用笑来战胜忧伤。

    （建行养老金管理有限责任公司）

 

链接

梁赞诺夫是俄罗斯电影艺术的常青树，他的艺术生涯长达66年，其间创作了10余部文献纪录片和近30部故事片，其中大部分是反映当代普通人生活的喜剧，这为他赢得了大量的观众和荣誉，在俄罗斯他被誉为“喜剧教父”、“每条狗都认识的人”。《没有地址的姑娘》、《骑兵之歌》、《给我意见本》等，这些影片奠定了其喜剧风格，被人称为喜剧散文。60年代中期以后，他的喜剧影片受到国际电影界的重视，较著名的有“悲喜三部曲”《命运的捉弄》、《办公室的故事》、《两个人的车站》。

 

 

四大国别喜剧的特点与荐片

喜剧片是作为调动观影人喜乐情绪为目标的电影类型，仍是电影最庞大的类型之一，所以这类电影都乐见、都需求。喜剧中出现的丰富多样的幽默是一个值得研究的现象，而不同国家的喜剧都有不同的特点。幽默是一种受文化影响的现象，一个民族的风趣与这个国家的历史演变有关。一个人发觉某件事的可笑程度依赖于很多因素，包括他的年龄、个人经历、受教育程度以及所处的地理位置，因此，幽默常常具有国别性，每个国家的幽默各不相同，但是好的喜剧片一定能很大程度使世界各地人们发笑。让我们从法国、英国、美国、中国四个国家喜剧电影走进不同幽默派系。

    ● 法式幽默

    在法国百年的电影史上，喜剧就像是法国的象征埃菲尔铁塔，屹立在法国影坛，而幽默是法国文化中一直以来流淌着的血液。

    嘲讽自己和他人：法国全民尤其爱开涮警察，导演导的爽，观众看的也爽，法国警察都是倒霉的孩子。

    丰富的表情和夸张的表演：法国人的面目表情也十分丰富，喜怒哀乐在他们的脸上展露无疑，扮鬼脸、挤眉弄眼、耸肩、无奈表情、眨眼、撒娇、特异造型、憨笑、搞怪夸张肢体语言。

    故事跌宕起伏，结果出人意料：基于现实生活又加以创作的故事，故事往往围绕一个主题，情节环环相扣，平淡的生活中又充满着意外，最终的结果似出乎意外又在情理之中，使得法国的喜剧电影别有一番滋味。

    将人文哲学融入幽默：法国人的喜剧是骨子里的幽默，他们喜欢思考，与众不同，有着强烈的民族自豪感和幽默感，因此他们在幽默中展示民族的人生哲学，法国的喜剧中也体现出本民族独特文化下的幽默。

    画面文艺轻松生活外加惊艳：最具代表的就是吕克贝松了，他的喜剧非常艺术又惊艳，当然还有法式幽默的生活化，生活中的点点滴滴，当让人心领神会，会心的轻松笑。

    ● 英式幽默

    在英国人的民族性格中，保守和内敛是突出的特征，他们沉默寡言、感情不外露，不喜和陌生人说话。然而，在英国人的自我描述中，幽默是其性格的一个重要的方面，他们并不像我们想象的那样不苟言笑，他们也有幽默感，也喜欢喜剧。不过，英国式幽默有其显著的特点。

    英式幽默带有一点黑色幽默的诡异：讲究克制、含蓄，其中大量的双关词、荒诞的情节、机智的反语与讽刺自嘲．都是需要有很深的文化积淀后，仔细看、慢慢品的。

    把简单的事说复杂，把复杂的事说简单：把一件非常简单的事，翻来覆去的提醒，说啊说。反之，把重要的事轻描淡写，一切“玩笑”处之，越是重要的东西，越不能严肃地谈论它。

    反讽和自嘲：反讽是缺乏自知之明的表现。人性中最黑暗，最自私的部分得到了揭露与探究，这在局外人看来，或许显得有些愤世嫉俗，但放之日常生活中的幽默刚刚好。

    一本正经后各种出糗：英国口音说出来本身就非常正经，西装革履、不苟言笑的英国人，突然爆出糗，出糗后极力怪异掩盖，故作常态，这些本身就非常爆笑。

    ● 美式幽默

    美国喜剧简单直接，轻快自在。美式幽默深深根植于美冈的风土人情，美式喜剧以其夸张奔放，热情张扬的风格，特别是那些蕴涵着一种独特美式幽默的轻松诙谐的人物对白，吸引了大批观众。美国人很擅长在不利的情下保持开玩笑的习惯，或者说，是把糟糕的事情用幽默的口吻表达，这缘于他们良好的心态和个性。

    冷幽默：越冷人关注的越多，原因是冷笑话的后半部分总是出乎听者意料之外的。听者内心总是在暗示自己。

    高级文字幽默、科技幽默：通过玩文字玩科技来逗乐，美国人乐此不疲。

    睿智和话唠幽：代表人物要属伍迪艾伦了，小老头非常能说，在其语言对话中尽显幽默和睿智，而且其作品都很生活，能引起知识分子等的共鸣。

    黑色幽默：这个是美式幽默的标志，是最成熟，最鲜明的特点，代表当然要数科恩兄弟。其作品一大半都是黑色。

    ● 中式幽默

    中式喜剧不仅是有对电影特性的有益开掘，更蕴含着社会演进的清晰脉络，在欢声笑影中呈展百味人生。

    杂耍式滑稽剧：中国内地最早的喜剧形式，靠滑稽、出丑、愚蠢来博君笑。陈佩斯先生为代表。

    玩文字游戏：中国人人都是玩文字游戏高手，贫嘴又贱又可爱。

    阴差阳错张冠李戴类：冯小刚喜剧这类电影不少。

    动作喜剧：香港地区喜剧代表，成龙为代表。

    无厘头：也是香港地区喜剧代表，周星驰无厘头风格已红遍大江南北。

草根方言段子：利用中国各地方言或网络用语差异来搞笑，有无数津津乐道的“段子”。（童心）